第21章 第21章对他来说那滋味太好

    秦深当然感觉到了阮宜最近的异常。

    说不开心倒也不是。

    只是觉得她的小脑袋瓜里在盘算什么。

    使劲盘算也盘算不出来。

    于是很苦恼。

    秦深并不知道她的苦恼来自于哪里。

    新的衣服买了,新的手镯拍了,新的宝石项链也送到家里了。

    但是阮宜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
    秦深想着想着,只能想到那天在朝南公馆。

    他确实有些过了。

    滋味实在太好,于是没能克制住Alpha的本性。

    只想让她重重染上自己的味道。

    好在他记挂着那里在朝南公馆,佣人不像华宫这边嘴严,免得让小姑娘丢了薄薄的脸皮,并没有真的做到底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下手还是有些重了。

    秦深只能猜测,难不成是被阮宜发现了。

    来自Alpha基因里的劣根性。

    又或者是,她没有发现,只是暗自生气。

    他眸色深深,望着眼前的女孩。

    带着些许试探,再一次问出刚才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那天我让你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“还是,太舒服了?”

    望着秦深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神情,阮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说什么!”

    她的小脸瞬间爆红。

    谁要问这个呀!

    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!

    还要提!

    而且他怎么能那么淡定地问出来!

    秦深真讨厌!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!

    阮宜斜睨了他一眼,哼了一声,表示不想和他聊天。

    转去拆那一堆各大品牌pr送来的礼物。

    俗话说“金九银十”,这会儿正是各大品牌出新款拼销量的时候,

    阮宜懒得去店里挑,都是让之间送货上门。

    于是,每天都有成吨的袋子、盒子、箱子送到华宫。

    一个个画着不同的品牌logo。

    今天送来的主要是T家的新品,阮宜不怎么喜欢这一季的主题。

    直到视线定格在一个领带夹上。

    经典纯银的材质,特别的是在于其上镶嵌的宝石,融成半只蝴蝶的图案。

    蝴蝶的翅膀由各色宝石装点而成,是一种近乎糜烂的艳丽。

    比起作为真正的领带夹用处,更像是一种装饰品。

    华丽又骚包。

    阮宜捏着领带夹,视线转移到那边看着她的秦深身上。

    其实是非常不适合他的风格。

    阮宜将领带夹放回盒子,走过去一脸高傲:“我给你挑的,不可以不戴。”

    秦深有些无奈地接过。

    他并非没有看见这枚领带夹图案。

    他几乎很少穿戴有图案的领带夹,更何况是这种图案异常华丽的。

    秦深想了想,他的衣橱里都未必有能这枚领带夹相配的衬衣。

    阮宜才不管这些。

    看到秦深露出无奈,她又换了一副乖乖撒娇的表情:“你戴这个肯定好看,这可是你老婆给你挑的,不戴的话我会超级伤心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就很自然地要掉眼泪。

    俨然一个小哭包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多泪水。

    像个成了精的水蜜桃。

    或许,是因为玫瑰花需要露水灌溉。

    秦深滚了滚喉结,不得不接过:“好。”

    阮宜盯着他:“一定要戴哦。”

    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,而后颔首。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,阮宜似乎已经把进门那会儿的小情绪消化了。

    喝了一口甜汤就示意秦深给她剥虾仁。

    她也不会直接说,而是歪着头看向那盘风味炸甜虾,拖着娇得不得了的语调:“我好想吃虾呀。”

    她咬了咬唇,看向秦深。

    见秦深没有动,阮宜嘟着嘴继续道:“最近好缺乏蛋白质,会不会营养不良呀?”

    还是没有动。

    阮宜已经有点生气了,但她还是不会说出来自己的要求,而是必得有人哄着心甘情愿地要求为她服务:“有没有人给我剥虾呢?”

    她转头去和芳姨聊天:“芳姨,我在家里吃虾的时候呢,一直都是爸爸给剥虾的。”

    “结婚那会儿我就好担心呀,以后我想吃虾怎么办呢?妈妈说结婚后会有人给你剥虾的。”

    她略显苦恼地嘟唇:“我怎么没有看到哦?”

    看上去是和芳姨聊天,实际上一双杏眼不自觉便看向秦深那边。

    带着点试探,但是试探之余,更多地已经是临近边缘的气呼呼。

    芳姨好笑地看

    着这对小夫妻打擂台。

    秦深终于不再逗她,夹起一只虾便开始剥皮。

    负责在上亿合同上签署姓名的一双手,修长有力,即使干起剥虾这种活,也格外好看。

    一只完整的虾仁被放到阮宜碗里。

    装着和芳姨聊天的人儿,迅速地转过头来,一脸惊喜:“老公这是你给我剥的虾吗?”

    乐滋滋地便夹起来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还没吃完这颗虾仁,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:“我还想吃?”

    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。

    若不是手指上还粘着虾油,秦深真有些忍不住想捏捏眉骨。

    刚进门的时候拉着一张小脸。

    聊着聊着莫名生了气,塞给他一个奇奇怪怪的领带夹。

    吃虾的时候死活不直说,不主动剥给她就要掉眼泪。

    剥给她吃,又开心得像只小兔子。

    秦深倒是有些佩服阮宜这善变的性子。

    想一出是一出。

    来了性子的时候尤其别扭,但是哄起来又格外乖巧、惹人心疼。

    秦深喉结滚了滚,还是按捺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。

    但是理性让他知道,必须按捺住自己。

    就像剥虾一样,小omega是不会直接说出她的不开心的。

    必然要让他百般猜想、主动戳中。

    才满足这位大小姐。

    秦深再度夹了几只虾。他动作好看,速度却很快。阮宜胃口本来就小,一口一口咬着虾,最后慢慢还跟不上他剥虾的速度。

    偏偏她又倔强地非要吃完所有虾。

    最后一定要秦深认输,说他剥不动了,她才肯放下筷子。

    结果,看电视的时候又拉着他给自己揉肚子。

    好像依赖他依赖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Alpha的大手温暖又有力,揉着揉着,omega的肚子暖和得不得了,慢慢就在Alpha的怀抱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呼吸均匀,身上还散发着玫瑰香气。

    像一颗可口的糯米滋。

    时间还早,秦深抱她回了主卧,又去书房工作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再回到主卧的时候,阮宜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熟了。

    她习惯睡觉的时候关掉所有的灯,于是主卧里一片漆黑,只有一阵淡淡的玫瑰的香气。

    阮宜睡姿很乖,她今天穿的是刚送来的新款,芳姨让人洗了之后飞速烘干。

    湖绿色的法式蕾丝边绑带睡裙,像绿叶包裹着玫瑰,一层绒毯盖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随着细密的呼吸,均匀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直到小腿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酥痒感。

    阮宜本能想要翻身,却被轻巧地按住那纤细的小腿。

    层层叠叠的下摆,刚好掩盖住男人手部自然而然的的动作。

    如同荆棘探寻花园一般。

    极有耐心,缓慢而轻柔。

    床头的玫瑰安睡精油还在静静地燃着。

    是和她身上同样的香气,极容易便人身心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直到身体开始发出细密的颤抖,甜美的睡颜微微蹙起眉头,小口一张一合,仿佛寻找水来吸吮的鱼儿。

    比起燃着的安睡精油的香气,渐渐有酒一般的甜香味散漫开来。

    秦深怕她伤着手心,将她紧握的手指放在自己手臂上。

    一双纤细的手如同找到着力点一般,紧紧把着那精瘦的肌肉,杏仁的指尖都要掐进肌肉里面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玉白的足尖倏然绷紧。

    腰部像鱼跃浪潮一样从床上拱起来。

    随后,便涌出滴滴细流。

    哼哼的声音变成带着哭腔的大口呼吸,像在濒死点的鱼,终于吮到可口的甜水。

    还在余韵。

    秦深俯首咬住她发红的腺体。

    毫不留情地注入来自Alpha的信息素。

    痛觉让阮宜习惯性地想要挣扎、推拒。

    却被男人不容置疑地禁锢在怀里。

    手下则穿梭在那层层叠叠的花浪里。

    仿佛安抚着一般,让她的身体更好地接纳信息素的注入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男人粗重的呼吸渐渐响起。

    指尖染上点点水光。

    方才还是小声啜泣的女孩,再度随着呼吸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秦深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甜美安然的睡颜。

    还带着余韵过后轻轻的起伏。

    无限依赖一般,往他这边的热源靠近。

    是信息素的吸引,也是安全感的习惯。

    他注视良久,并没有开口说话,只是轻轻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阮宜晚上做了很奇怪的梦。

    先是梦到她被秦深囚禁了。

    她被关在一个高高的塔上,从窗口往下看一眼都心惊肉跳。

    梦里的她只看了一眼,就马上回到她的粉色小床,蒙着被子色色发抖。

    塔里的空间不大,但是装点得异常精致,富有想象力的童话风。

    而她低头看了自己,才发现她的头发长长的……

    就像是那个长发公主的童话故事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不久之后她的王子就在塔底下敲了敲钟。

    长发宜公主欣喜若狂,看都没看就把自己的长发放了下去。

    结果上来的……并不是穿着白色贵族西装的王子。

    而是一身黑色制服的秦深。

    他还是那张冷淡又俊美的脸。

    阮宜: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好的勇敢、善良且阳光的王子呢?

    算了,白马王子没有,但好歹面前这个也是王子。

    长发宜公主兴奋地打断他:“好了不用念台词了,快把我救出去!”

    她话音未落,就看到男人的脸从冷淡变成了冷酷。

    然后,说出的话极为ooc:“公主今天很不听话,怎么会有这种想法,是不是……偷偷见了外人?”

    长发宜公主:?

    这不是她的王子吗!

    但是在长发公主的故事里,唯一重要的男角色不就是王子吗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“男角色”不是王子,会是什么呢?

    男人慢条斯理地变出一把魔杖,逐步向她逼近。

    弱小且无助的长发宜公主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秦深眉眼中带着无奈,又带着严肃,慢慢开口:

    “看来,身为你的教父。我有必要身体力行,亲自教育一下公主了。”

    第22章 第22章“你是不是吃醋了”

    这人怎么会是她的教父!

    深教父一个挥舞,疯狂往后退缩的宜公主就飞到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然后,秦深拿着那柄魔杖,就要开始打她的屁股以示惩罚。

    阮宜尖叫着怒骂:“总有一天,你会落到我手里!”

    再然后画面一转,拿着“魔杖”的的人真的变成了阮宜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次不是魔杖,而是一条小皮鞭。

    她一身皮衣皮裤皮靴,穿得非常“女王”,面前则是白衬衣西裤、被“五花大绑”的秦深。

    “秦深”一脸冷淡地念出台词:“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。”

    宜女王挥舞着小皮鞭,邪恶地桀桀桀笑着,要秦深跪下给她舔……

    天哪天哪!

    阮宜一个激灵,从梦里醒来。

    秀美的容貌浮上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怎么会做这种梦。

    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
    感觉人生受到了冲击。

    阮宜神情恍惚地换衣服、开门、下楼,走到餐厅,连路上佣人和她问好,她都麻木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实则还是一脸呆滞。

    直到走进餐厅,看到那个在不紧不慢喝豆浆的身影。

    阮宜呆滞的表情变成惊恐,下意识想找张毛毯盖住自己。

    秦深今天怎么还没走?

    启明上班时间很晚,九点半到十点之间打卡都行,每天由司机开车送她去上班,阮宜基本都是卡点去的。

    但是君庭就早多了,八点半到九点之间打卡。

    秦深不是那种双标的花花公子,仗着是自家的企业,员工管得严自己不上班。

    相反,一般他本人到的时间很早,却给员工很大的打卡弹性。

    这个点还能在餐厅见到他,是蛮少见的。

    秦深看她一眼,语气平淡:“有事吗?”

    他显得很正常,好像是她多想了一样。

    阮宜下意识捂住嘴,免得刚才嘟哝梦的话被他听到。

    她今天醒得早,而且秦深平时也会晨跑,今天多跑了几圈,现在还没吃完早饭,好像也蛮正常哦。

    醒来那会儿因为奇怪的梦而衍生出的猜测被她默默摁掉。

    秦深应该不是那种人吧。

    阮宜谨慎地摇了摇头:“

    没有。”

    秦深示意她坐过来,十分自然:“来吃早饭吧,今天和你一起去启明。”

    阮宜:?

    感觉这段时间他来启明的次数,快顶得上过去一年了。

    阮宜坐下就要吃虾饺,被秦深阻拦:“刚醒先喝口水,或者豆浆。”

    阮宜不想喝豆浆,转去喝那盅冰糖雪梨。

    边喝边嘟哝:“你好像我爸哦。”

    又唠叨,又爱管。

    秦深挑眉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他只说了一句话,不知道怎么就被扣上唠叨的帽子。

    芳姨正好从厨房出来,端上那盘黄油酥饼。她是把着时间做得,提前准备好材料,佣人那边说少夫人醒了,她这边就开始烤。

    正好阮宜下来吃饭的时候,能吃到刚刚出炉的。

    阮宜的嘴比谁都甜,甜蜜蜜就开始撒娇:“谢谢芳姨,我最喜欢吃黄油酥饼了。”

    捧场捧到不行。

    芳姨笑眯眯:“难得你们小夫妻今天一起起床,少爷也尝尝吧,小宜最爱吃的黄油酥饼。”

    秦深虽然嘴挑,但却不会像阮宜那么讲究。

    芳姨一手好厨艺,在他那里得不到什么发挥。

    阮宜耳朵捕捉到关键点,盯着秦深:“你和我一块起的床?”

    这么一说,那岂不是他前脚起来,她后脚才醒。

    相隔不了多长时间。

    这可不像秦深的作风。

    秦深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阮宜转去向芳姨确认:“他今天没有晨跑吗?”

    芳姨不知怎么了,如实道:“今天外边飘了雨丝,少爷就没去晨跑。”

    阮宜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想。

    她可是一向不会做这种梦的纯洁好宝宝。

    除了分化那会儿做过一次无对象的那种。

    再有就是上次用他的黑卡买单,结果秦深半夜里回来一顿折腾,还以为自己做了梦,醒来才发现是真的。

    所以,这次她醒来的时候就怀疑是秦深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才让纯洁的大小姐又又又做了这种讨厌的梦!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这人根本就没打算掩藏!

    她那件湖绿色的法式睡裙,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。

    而且她脖颈处的腺体,也充斥着Alpha信息素强占的气息。

    她又不是没上过生理健康课,而且就算她生理健康课睡着了,那也是亲身体验过多次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才不是眨着大眼睛的傻白甜,忽闪忽闪,一脸天真地问出“这是什么东西呀”。

    阮宜转过头来,一脸凶狠地看着秦深:“呔!你昨天做了什么!”

    没想到这次轮到秦深“忽闪忽闪”那双丹凤眼: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他,他居然直接反问了。

    芳姨疑惑地在旁边:“你们怎么啦?”

    阮宜就是再恶狠狠,也没法脸皮厚到当着芳姨的面直接把事情说出来。

    阮宜冷哼一声,表示抗议。

    大小姐不说话,大小姐要人来哄。

    好在秦深特别识时务,先一步和芳姨解释:“昨晚我得罪了小宜了,我给小宜赔礼道歉。”

    阮宜还是不讲话。

    秦深转过头来,态度十分诚恳:“小宜,对不起。下次我会轻点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阮宜瞪大了眼睛看他。

    他,他,他这是要干什么呀!

    哪有这么公然道歉的……

    什么都没说,又相当于什么都说了!

    她小鼻子都皱成一团:“不要脸!”

    秦深很是无辜:“小宜不满意吗?我以为昨天晚上你……”

    还没等他说完,阮宜就连忙起身要去捂他的嘴。

    她正好坐在他的拐角一侧,秦深见她起身便住了嘴,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,完全是等待她自投罗网一样。

    阮宜看到他那副从容的样子,就知道中招了。

    但是惯性使然,即使没有平地摔倒这种技能,本身急急忙忙的冲力,也让阮宜毫不意外地投到了秦深怀里。

    等她捂住那双薄唇的时候,一双劲瘦的手臂也搂上了她的腰际。

    阮宜:怎么感觉中计了。

    秦深从善如流地抱住她,平静道:“好,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昨晚刚亲密交流过,现在一接触到Alpha的怀抱,Omega又忍不住软下了身体。

    明明想要站起来控诉他,可身体却很听话地放软了。

    阮宜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omega,索性自暴自弃听从了信息素的召唤。

    餐厅里的佣人已经眼观鼻鼻观心,全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阮宜被像小奶猫似地被他抱到大腿上,秦深纤长冰凉的手抚上她脖颈的腺体,似道歉又似诱哄地开口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累了还没休息过来?”

    被自己的Alpha抚慰的滋味太好,阮宜哼哼唧唧了半晌,和刚才气呼呼的模样已经是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秦深继续说道:“三凌置业的公子昨天来问我,他今天在君庭旗下的酒店有场拍卖会。”

    他继续诱惑着她:“有你喜欢的彩宝山玫瑰胸针,刚要不要去看?”

    阮宜被他抱着很舒服,确实有点心动:“好想去哦,可是今天要上班。”

    秦深轻轻地接话:“今天要不要请个假?”

    请假?

    刚才还晕晕乎乎的阮宜,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扭头直直地看向秦深,那张锋利的侧颜并未转过来,只留他狭长的丹凤眼,微微睨着她。

    好像只是十分平静的询问。

    阮宜定定看了他一会儿。

    漂亮的小脸突然涌现出得意的小表情:“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!”

    可算是让她发现了!

    昨天晚上这样又那样,今天早上又没有提前走,现在又拿拍卖会和胸针诱惑她……

    其实就是不想她今天去上班,不想她下班后和学长见面。

    阮宜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。

    这人也太闷骚了。

    吃个醋都要讲究这么多步骤,不声不响地,在这儿等着她。

    果然秦深不是什么“娇滴滴”的王子,有的是力气和手段。

    阮宜猛然凑近看他,和那双丹凤眼只有几厘米的距离。浑身的玫瑰香气,带着风一起向秦深的俊脸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嗓音又娇又软:“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呀?”

    男人难得有些狼狈,避开她笃定的眼神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要是说了不想,她会不去吗。

    阮宜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脖颈,先啵唧亲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看着秦深不解的眼神,又啵唧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然后满眼亮晶晶地看着他,任谁在这样放软的攻势下面,也会钢筋水泥变成绫罗绸缎。

    秦深轻叹了一口气,轻声问道:“一定要去?”

    阮宜满心满眼都是“他吃醋了”,高兴得不得了。但是她不是因私废公的人,笑眯眯道:“不好意思嘛,但是人家确实找我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——”她拖长了语调,“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不过,你得先承认……咳咳!”

    她没有点名是什么,只是小狐狸似地打量般看着他。

    娇俏又可爱。

    俨然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个承诺,可能会打开怎样的潘多拉魔盒。

    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阮宜娇软得像块舒芙蕾。

    这块舒芙蕾在他的怀里晃来晃去,满眼都是得意与高兴。

    让她发现他也是俗人、也会吃醋,真的有这么开心吗?

    第23章 第23章我这人小心眼、有占有欲

    阮宜没留意到秦深逐渐深邃的瞳孔。

    只是抱着他的胳膊,眼巴巴地想让他承认。

    秦深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什么愿望都可以?”

    阮宜轻易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,警惕地

    看着他:“你可不许和其他的omega见面!”

    她想的是秦深会不会故意去和其他omega约会。

    秦深看她一眼,反问道:“你可以,我不可以?”

    “当然啦!”

    阮宜理所当然地点头:“你不像我嘛,我这人小心眼、有占有欲,你的方圆百里都不许有omega出现。”

    一副小霸王的姿态。

    将双标贯彻得明目张胆、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“而你呢,是一个深明大义的Alpha,格局的嘛!”

    阮宜说着说着,本来有几分演的意思,但慢慢也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。毕竟像秦深这种淡人,实在不像会为omega怒而爆发信息素的典型Alpha。

    秦深神情微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真可惜,他什么地方都大,唯独格局和心眼一样都很小。

    不过秦深并没有戳破这只小omega的自以为是,反倒见她对他占有欲满满的样子,冷淡的神情如冰雪融化一般,显出了几分笑意。

    他轻笑着问道:“那,其他愿望都可以?”

    阮宜想了想,又强调道:“不能是我认为的惩罚。”

    她默默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个赞,这样就避免了秦深拉着她不断dododo到厌倦……

    阮宜一锤定音,拍到男人劲瘦的大腿上:“总之,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。”

    秦深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问道:“也就是最后要由你来判定,对不对?”

    阮宜用力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秦深慢慢看了她一会儿,最后答应下来:“好。”

    阮宜追着他不放,眨巴着大眼睛问:“那我现在算哄好你了吗?”

    不等她开口,她又迫不及待地补充:“虽然今天不能去拍卖会,但我还是想要那个彩宝玫瑰胸针。”

    而后,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如果先对着他发脾气、再对他威逼利诱、然后还要他送她胸针……

    也算“哄”的话。

    可能阮大小姐的哄就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主动让别人去哄,就是她的“哄”。

    阮宜得到他的肯定后非常满意,暗戳戳为自己解决婚姻问题的策略,点了一个大大的赞。

    而后飞快地从男人怀里跳下来,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专心致志地吃着虾饺。

    像一只得到猫条后就翻脸不认人的小猫咪。

    秦深看了两腮鼓鼓的小猫咪,再度开口:“我送你过去?”

    “行呀,”阮宜点点头,“一会儿我们就走。”

    秦深顿了顿,道:“我是说送你去晚上的见面。”

    “学长说他会直接来公司接我,”阮宜想了想,又十分大度地开口,“但是你可以来接我哦,就在一品居那里。”

    秦深:“几点结束?我提前去等你。”

    阮宜:“这不知道诶,学长也没说什么时候。”

    秦深却没放过这个问题:“你五点半下班,去一品居半小时,聊半个小时应该就能结束吧。”

    阮宜心里想的是……当然不能。

    好歹也是几年没见了,况且还得吃饭。

    叙叙旧就得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而且学长又有事情找她,不得聊两个小时啊。

    秦深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,似笑非笑:“如果要两个小时的话,那我不得不怀疑他的企图,或者他的效率。”

    阮宜不得不承认秦深做事效率很快,他开会很少超过一小时,往往都是最高效率进行讨论,而不是做无谓的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阮宜: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快呀?”

    “我快吗?”秦深忽然问出口。

    阮宜点了点头,才猛然意识到她回答了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扭头气鼓鼓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谁在和他聊这个呀!

    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,淡声道:“真没想到给太太带来了这样不佳的体验,那我之后会调整为更长时间的。”

    阮宜:……

    再长时间,她就要被do死了。

    阮宜:“好吧,那就一个小时,半小时就走不太礼貌诶。”

    秦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也没再多话:“最晚七点,我在外边等你。如果你还不出来,我就进去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今天工作不忙,阮宜打算干脆先走一步。

    江言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,说马上就到公司门前了。

    她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公司门口等着。

    外头开始飘起一点点雨丝,小唐一脸郁闷:“我下班回去又要打车了!”

    作为上班族,多花一点钱都心疼。

    见阮宜开始收拾东西,小唐好奇:“小宜你要走了吗?”

    阮宜点点头:“今天有个学长,一起吃个饭。”

    小唐眨了眨眼:“嚯?”

    “别多想,真是学长。”阮宜无情灭掉小唐的幻想,“认识了好多年那种。”

    小唐这下是真相信了,Alpha和Omega本来就有信息素的相互吸引,认识多年还没反应,那是真没什么吸引力了。

    小唐挥舞爪子:“拜拜,玩得开心。”

    阮宜出来的时候,雨丝已经变成了小雨。

    江言举着一柄透明的伞,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见她出来,语气十分温和地上前:“小宜。”

    阮宜和他打了招呼,有点不好意思:“学长你怎么在雨里等呀,我发消息的时候你再出来好了。”

    江言笑笑:“下雨天,让美丽的女士等我,可很不礼貌。”

    他给她举着伞,一起往那边停着的奔驰走去。

    伞明显地倾向她这边,但因为女孩一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江言半边都淋了密密的雨丝。

    他没有讲话,只是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,才坐到驾驶座上。

    车里很温暖,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。

    是Alpha的信息素气息。

    不像秦深的信息素那般霸道,江言的信息素是清茶,淡淡的,并不扰人。

    阮宜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:“麻烦学长开车啦。”

    江言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绒毯:“披上吧,有点冷。”

    阮宜推拒:“不用啦,很热。”

    江言也没多说,还是给她搭到了靠背。

    阮宜虽然和他认识多年,但好久没见,还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。

    好在江言为人温润,很自然地聊两句,气氛也并不尴尬。

    下着雨,他开得并不快。

    让后边紧跟着的车也放慢了速度。

    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秦深,男人神色淡淡的,看不出心情如何。

    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总感觉少夫人上的那趟车,很特殊。

    至少对于少爷来说,很特殊。

    司机:“少爷,这个距离可以吗?”

    秦深沉稳点头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手机发来凌楚的消息。

    【猛踹瘸子好腿:哥,拍下了拍下了!】

    后边跟着一张彩宝蝴蝶胸针的图。

    【Q:好,辛苦。】

    【猛踹瘸子好腿:不辛苦不辛苦!哥你这话太客气了!】

    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,凌楚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他突然就被秦深通知,明天有没有拍卖会。

    他有只玫瑰胸针想送过去,务必得让阮宜拍到。

    这个问法,就算是没有,他凌楚也得现编出一个来。

    结果他折腾了一晚上,第二天秦深和他说,阮宜不去了。

    不去归不去,玫瑰胸针还得拍卖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是在打什么哑谜。

    先是老公送来胸针,要让老婆拍下来。

    老婆不来之后,老公又自己派人,假装拍下。

    倒腾了一番之后,这只玫瑰胸针的身价成功涨了三千万。

    这就算是凌楚忙活一通的辛苦费。

    虽然很折腾,但是这钱赚得忒快了,凌楚甚至想着……

    以后秦深多哄哄老婆,那可就太好了!

    秦深没有再回消息,目光仍然盯着前边那辆车。

    距离不算近,又有细密的雨丝。

    他看不清楚车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,他一直是一个很有耐

    心的猎人。

    当然知道抓住猎物的绳子,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。

    可现下,秦深轻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竟是有些其他的想法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品居里是江言提前订好的包厢。

    阮宜进来的时候,桌上摆了一捧花束。

    江言笑道:“见美丽的女士,当然要带一捧鲜花。”

    阮宜喜欢玫瑰,但玫瑰的寓意又太特别。要是江言送她一束玫瑰花,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。

    但眼前这束花,的确是很漂亮、也很有分寸的花束。

    大朵的蓝桔梗和矢车菊,只有零星的几枝小瓣玫瑰,穿插在其中。

    阮宜表示惊喜:“谢谢学长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眼时间,六点十分。

    随后坐下问道:“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江言不是没留意到她看手机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,先给她盛了一碗糖水。

    “不急,你先喝口汤。”

    见阮宜小口小口地请啜着糖水,他才道:“这次找你,除了好久没见,还有就是和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阮宜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
    江言这才说到关于文月的事情。

    原来,他居然是文月的老板,文月就在他手底下的一家娱乐公司。

    江言谈及之前的事情给阮宜造成的影响,表示非常地抱歉。他已经训斥了底下的人,有些手段或许在娱乐圈无法完全避免,但是也不能过度。

    阮宜神情有些微妙:“啊……啊。”

    她的思绪完全飘到了另外的地方。

    文月这件事倒是没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,但是听到江言这么一说,阮宜莫名怀疑……他是不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当然,不是故意给她和秦深的婚姻造成影响。

    而是……最终目的可能涉及君庭。

    第24章 第24章你要使用“愿望”吗

    阮宜知道,江言这两年也是经营着科技公司。

    这么下意识地想着,还不等她问出口,江言似乎看出她所想一般,解释道:“因为我这两年都在国外,科技公司在欧美那边,所以没留意到国内的娱乐事件,之前回国前看了一下,才知道这事。”

    他道歉的表情十分诚恳,还是那年那个彬彬有礼的学长模样。

    阮宜心里为自己阴暗的揣测默默道了个歉。

    这种小绯闻哪可能有这么重的影响。

    是她有点草木皆兵了。

    和秦深结婚之后,阮宜感觉自己的商业嗅觉都有点过分灵敏。

    况且,江言也不是那种人。

    虽然很难说生意场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,但阮宜觉得,江言也不会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人。

    从高中到大学,她和江言认识了这么久,起码对他的人品还是很放心的。

    品学兼优,温文尔雅。因为他是她家资助的学生,一直非常照顾她。

    阮宜把心里的想法散去,笑了笑道:“没事的,也不是学长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江言却还是很郑重地表示了道歉,甚至还拿出了礼物。

    是一枚很漂亮的粉钻胸针。

    很好看诶。

    阮宜喜欢粉钻,但是觉得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,又很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江言:“你不收下这个礼物,我反而心里忐忑。”

    阮宜推拒的时候,手机弹出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【Q:还有二十分钟。】

    阮宜:……

    这人怎么卡时间这么精准。

    在床上的时候,怎么不这么卡时间。

    她心里腹诽着,面上却不显。再次回到谈话,刚才的话题也就被带过去了。

    剩下的时间,就随意叙了叙旧。

    怕秦深真的进去找她,阮宜卡着点就赶紧出来了。

    江言要送她回去,阮宜也只是摆摆手:“我老公来接我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那边倚着车身的男人便径直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今天穿了一身难得的深宝蓝色西装,同色系的波点领带,亮眼到有点超脱秦深的日常风格了。

    但他气质极沉,寻常公子哥穿这种衣服,只显得轻浮。但他穿在身上,反而中和了过分古板的气质,仍然沉稳得当。

    阮宜正心想他莫名像孔雀开屏。

    人走到跟前才看到,那条领带上别的是——她昨天让他戴的华丽领带夹。

    阮宜还以为,他不会有机会戴这枚领带夹。

    毕竟按照秦深一贯的风格——她只想着哪天恶作剧一下他,让君庭众人都咋舌一下:向来严谨沉稳的总裁,今天戴了枚奇特的领带夹!

    却没想到今天就戴上了,还搭了一身同风格的行头。

    奇迹深深在线换装:)

    奇迹秦深换装版走过来,他手中提着一把黑伞,右臂搭着一条羊绒披肩:“小宜。”

    阮宜连忙介绍:“这是我老公,秦深。”

    又向秦深介绍:“这是我学长,之前很照顾我的。”

    她有点些许紧张。

    毕竟两个Alpha见面,总是容易起点什么火药味。

    秦深先将手中的披肩给她披上,他并没有问询阮宜的意见。而后才转而看向江言,颔首:“江总,很巧。”

    江言笑了笑:“秦总。”

    这下轮到阮宜惊讶了:“你们认识呀?”

    江言解释了一下之前在国外偶然有过交集。

    秦深没多话,只是十分礼貌地感谢了他过去的照顾。

    倒是出乎阮宜的意料。

    说话间又飘起了雨丝,两人相拥着走向旁边的迈巴赫。

    男人手中打着一把黑伞,将旁边的女人护在自己的怀里,轻易便将他人的目光完全遮蔽。

    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不被淋到一点雨。

    江言看了良久,直到车子离开,他才恍惚一般,走了回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后座上放着一捧怒放的朱丽叶玫瑰,阮宜今天心情很好,歪着头看他:“你要不要夸夸我?”

    秦深微抬眼皮:“嗯?夸你心情好?”

    这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。

    阮宜:“当然是夸我卡点出来喽!”

    她深深嗅了一口玫瑰香气,突然由这束花想到江言送她那束花,再想到江言送她的那个粉钻胸针。

    她“啊”了一声:“我学长送的礼物,我忘记拿了。”

    “礼物?”

    阮宜又解释了一遍,颇有纠结:“其实也不是我想收啦,只是毕竟是道歉礼物,收下就会让人家心安一点。”

    秦深:“你还缺粉钻吗?”

    他手臂漫不经心地支着:“你要是想要,我改天让穆阳给你去盘个矿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粉钻的问题!”阮宜气鼓鼓地瞪着他,“和你送我不一样,是人家给我的道歉礼物,我要是不收的话,万一人家觉得我没原谅他怎么办啊,甚至还可能觉得我们夫妻架子很大……”

    她左一个“人家”又一个“夫妻”,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了秦深的点。

    他冷峻的神情泄出一丝笑。

    带着些无奈又带着些宠溺:“过两天我让穆阳去给他公司送一单生意,也算是感谢他替我照顾过你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阮宜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机关,点点头:“行呀。”

    就是又要辛苦穆阳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她又想到:“对了,我的胸针呢!”

    秦深从西装侧兜里拿出小盒子:“拍下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这枚胸针全程没有去过拍卖场,不过是走了个流程而已。

    阮宜火速打开,一枚彩宝玫瑰胸针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。

    那张小脸变得比什么都快,又娇又甜地抱着秦深的胳膊:“老公你真是太好了!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今天穿得这么帅呀!原来是我老公穿什么都帅!”

    秦深任她撒娇来撒娇去,八风不动:“没事,记得奖励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阮宜:“你今晚就要用愿望吗?”

    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徐徐道:“还没想好。”

    阮宜一愣,马上就要放开他的怀抱。

    一本正经道:“那很抱歉,我们这边呢就不太接受亲亲拥抱的一个要求了呢。”

    眨了眨眼睛,暗示他可以使用“愿望”和她拥抱。

    秦深看着她,忽然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贯低沉的嗓音染了丝懒洋洋:“是吗”

    “如果要使

    用愿望,我更偏向那些我自己实现有难度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我可以靠自己的事情……”秦深的长臂一揽,重重的力度,迫使她回到他坚实的怀抱里,牢牢地挽住那一把细腰。

    “我更喜欢自力更生。”

    阮宜的视线被迫和他直直地相撞。

    他瞳孔生得深邃,往日总觉得沉着事,今天却莫名涌动着什么。

    像是灼热的黑色火焰。

    阮宜下意识别过视线。

    秦深忽而开口:“你和江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
    “高中吧,当时一个学校,”阮宜想了想,“后来又刚好去了大学,而且……一开始我爸妈是想让他做上门女婿的。”

    秦深重复了一遍:“上门女婿?”

    “因为匹配度还可以嘛,照顾我也方便,”阮宜又连忙给秦深顺毛,“你放心,就是当时提过一嘴,再后来不就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再后来,就是履行和秦深的婚约了。

    秦深轻笑一声:“听起来,我反倒是棒打鸳鸯了?”

    阮宜连忙补充:“我们也没培养出什么感情来,这东西强求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秦深语意不明地问了句,又不动声色地继续道,“你高中是在海市上的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啦!我爸妈怎么可能舍得高中就让我去留学!”

    秦深:“你高中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有点突兀,不过阮宜还是想了想。

    高一分化成了omega?

    高中三年一直是校花?

    又或者是,高考成绩很漂亮?

    想了想,还是决定说起她认为最开心的:“我高考成绩考得很好哦,差一点就来京市上大学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最后我爸妈不放心,就还是没去。”

    秦深:“那怎么还是让你去了英国?”

    阮宜:“因为……英国那边有照顾我的人呀。”

    她偷偷瞥了秦深一眼,故意拉长了语调:“——是我的爷爷奶奶,他们旅居英国呢。”

    秦深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。

    阮宜马不停蹄地补充:“当然,学长也会照顾我啦。”

    “会关心我适不适应呀,跟不跟得上节奏呀,喜不喜欢伦敦的天气呀,也可能周末一起吃个饭呀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就已经到家了。

    秦深看她一眼,自行开了车门,就准备下去。

    没看出有要主动抱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阮宜才不要自己下去,抓住他的袖口,就开始可怜兮兮地撒娇:“你生气啦?生气也要对我生气呀?可不能一个人生气哦!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很会沟通的宝宝,阮宜是绝不会让冷战这种事情发生的。

    她抓得很紧,秦深怕衣袖勒到她的手心,只得无可奈何、铁青着脸把她从车里抱住来。

    但怀抱里的人还是不打算安分。

    翘着小脚还叭叭叭地刺他:“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吃醋了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吃醋了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~是不是~是不是~”

    她喋喋不休的片刻,秦深蓦然在门口停住脚步,只静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眸子深得如同海底。

    却又像是海底即将迸发的……火山。

    第25章 第25章突然和老公玩校园play

    阮宜还没觉出这座火山的威严。

    其实,刚和秦深说起江言那会儿,虽然他也表现得风平浪静,但阮宜就是感觉这人心里不开心。

    结果不知道怎么,她见了江言这一面后,秦深反而心情好了很多。

    就似乎是想开了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虽然看上去比最开始反应大了些,却好像才显出他不再是把不悦闷在心里。

    正是这个原因,阮宜才敢故意拿这事和他开玩笑。

    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不讲话,阮宜这才说了好话认输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我和你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呢,住在自己的别墅里。要么就是住在爷爷奶奶家,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学长见面啦。”

    “不像是现在喽,每天都有很多空和某人见面。”

    秦深挑眉:“某人是谁?”

    阮宜撅起了小嘴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又想让她叫老公,她才不叫。

    她哼哼一声:“你好像还没叫过我老婆呢!”

    这次轮到她挣扎着要从秦深的怀里跳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无亲无故的,别随便动手动脚!”

    她的动作对秦深来说无异于挠痒痒,不由分说,便抱着她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阮宜像只活蹦乱跳的鱼,还在控诉:“放我下来你个流氓!别人要看到了!”

    秦深淡定:“有吗?”

    佣人们纷纷装安静如鸡地低下头。

    阮宜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得不羞耻地把自己埋到秦深胸前。

    男人一边抱她上楼,一边低声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在想,他见过你很多高中时候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他很少用这样低沉甚至有些低落的语气。

    她紧紧靠着他的胸膛,似乎耳边就是心脏那有力的跳动声。

    直到秦深将她放床上,那阵心跳声仍然持续不断。

    他静静地看着她,轻声道:“我只是很想,再见见你高中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阮宜没留意到他那个“再”。

    只是莫名觉出他周身难得的低沉氛围。

    她一时愣怔。

    那阵盘旋在耳边、来自他的心跳声,似乎慢慢被取代了。

    被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取代了。

    她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我……我手头又没有高中校服。”

    这话刚说完,阮宜就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从朝南公馆回来,也带了一些高中时候的旧物。

    其中,应该就包括高中的校服。

    小动物的本能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警惕。

    可是,一看到秦深的眼神。

    像海水一样,深邃、浪潮、飘荡。

    阮宜就感觉自己晕晕乎乎了。

    误入男色陷阱。

    秦深轻声道:“穿给我看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老婆。”

    不是问询,是陈述句。

    阮宜感觉自己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第一次叫……为什么叫得这么缠绵悱恻。

    明明秦深叫过她很多次“小宜”,可是叫“老婆”的时候,还是觉得一点都不一样。

    明明她叫他老公的时候都是随口又顺手。

    阮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已经完全沉醉在一种晕眩的氛围里。

    “好,我让芳姨去找出来洗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秦深接她的话:“我已经让芳姨找出来了,洗完澡就换上给我看,好不好?”

    语调温柔得像是羽毛一样。

    如果说进浴室之前她还有些微的理智,从浴室出来之后阮宜就彻底地浑身冒粉红泡泡了。

    刚才一身西装的秦深也换了校服。

    他穿西装的时候,端的是掌权人的森冷威严。

    换上校服后,那种狠厉感被抹去,更多地反而是高山白雪一般的禁欲感。

    镶着金边的扣子一直系到喉结处,十分严谨。紧紧地箍着脖颈,却更想让人知道,若是撕开这层表面,会露出怎样的内里。

    绣着金色花纹的领带飘在胸前,制服不留一丝褶皱,衬得他气质如冰,反而更想让人引得融化。

    像她高中时候偷看的少女漫画里,最经典的学生会会长。

    高岭之花,不容亵渎。

    ——因为天生就该被他的命定女主亵渎。

    阮宜屏住呼吸,一时拿捏不住,到底他们俩,谁先开始诱惑谁。

    她支支吾吾地看着秦深:“我,我换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看秦深的时候,秦深也在看她。

    只是不似阮宜那种羞涩地打量。秦深眼光很静很冷,却莫名显得放肆,似乎通过看,就能把她看到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高中校服对她似乎有些不合身。

    靠近脖颈处两颗风纪扣,都无法扣严。被那里圆润而丰满的两团给撑了起来,连带着腰际的布料都短了一截。

    露出那把细得不堪一握的腰。

    肌肤透露着诱人的粉色。

    下身的半身百褶裙,此刻已经不足膝盖,只能短短地遮住半截大腿。

    即使看不到她身后,也能看到那圆润的弧度。

    秦深忽然笑了一声:“裙子是有些小了。”

    阮宜刚要点头,毕竟也是好多年前的衣服了,她的身材可是变好了很多。

    只是脑海中闪出什么。

    她咬了咬唇,娇声道:“昨天校服洗了还没干,先穿了高一那会儿的,尺寸有点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会长能不能不要记过呀?”

    她一副忐忑又害怕的样子,却为了不给扣分,努力鼓起最大的勇气,和面前的学生会会长商量。

    阮宜说出这话都感觉自己脸烧得通红。

    突然和老公玩校园play:)

    秦深神色十分冷漠:“不能,我一向按照规定,学妹还是放弃吧。”

    阮宜连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试图挤出泪珠:“如果被记过的话,老师肯定会生气的。会长你就行行好吧,只要不记过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她身子前倾,抱着他的胳膊摇来晃去。

    在秦深的视角,几乎刚好可以看到,她裙子后面随着丰满而翘起的弧度。

    秦深眼底深邃,声线清冷:“学妹遇到什么人,都能为了不记过这样吗?”

    不比阮宜红了一半的脸,这人似乎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。

    那股冷漠又严厉的态度,让她忍不住内心一颤。

    阮宜心底骂他流氓,面上却连忙认输:“怎么会呢,其实,我一直暗恋会长大人。”

    她急急地仰起头,踮起脚就想送上香吻。

    刚才还铁面无私的会长大人,这下却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吻。

    只是不似平日亲吻,他会托着阮宜的腰。秦深神情十分克制,全由阮宜抱住她的胳膊。

    她吻得软了身子,摇摇晃晃也没有支点。

    直到终于没了力气,放下脚尖,半倚着靠向他。

    两团tuan雪白的丰润,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胳膊处。隔着一层制服,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精瘦肌肉的跳动。

    只是比起表面的克制,这人回吻她的时候可是又咬又撬啊!

    阮宜反过来向他挑刺:“会长吻技这么熟练,难道经常接受别人这样贿赂?”

    入戏得好像见到高中的秦深,是不是也有过一段甚至多段的校园恋爱。

    明明是假装凶巴巴的模样,心底却忍不住真的生气了。仿佛只要他敢说是,她就能狠狠向他踩一脚。

    秦深面色淡然:“学妹可以自行检查。”

    检查什么?

    检查有没有守男德?

    阮宜愣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男人轻轻睨她一眼,什么也没有说,但阮宜就是莫名读出,一种“任你对我上下其手”的允许。

    阮宜又激动又茫然。

    她浑身的热度开始上升,连身后的腺体也慢慢红肿起来,信息素的气息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溢出。

    她……提前进入发情期了。

    对于正值发情期的omega,一个任自己为所欲为的Alpha——

    就像对于饿了一冬天的小仓鼠,突然有了一仓库从天而降的坚果。

    小仓鼠阮宜急得团团叫,有心无力。

    不管什么,先把架势叠上来。

    阮宜咽了咽口水,色咪咪的手伸向男人的皮带,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:“会长你放心,只要跟了我,我是不会亏待你的”

    秦深剑眉一挑,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。

    阮宜表现得十分仁慈:“我知道会长家里很穷,对不对?好赌的爸,生病的妈,上学的妹妹,还有一个破碎的你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跟了我,你的问题都不是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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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清贫学生”看了她一眼,大手制住她解开他的皮带:“一个月给多少?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怎么还算起钱来了!现在的男学生怎么都这么物质!

    阮宜急色得不行,敷衍道:“想要多少要多少,都给你都给你!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我岂不是得好好报答学妹。”

    秦深任由阮宜解开他繁琐的皮带,十分自然地被扑在床上。

    但是阮宜很明显对这个步骤尤为感兴趣。

    解完了皮带之后,她趴在他身上。纤细的手一边点火,一边游走到他的脖颈处。

    镶着粉色猫眼的手指,轻轻点着他的喉结。

    再顺势滑到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。

    阮宜:“这里之前被人解过吗?”

    她问出来的话十分霸道,却没发觉语气缠绵又娇软。

    就这样伏在他胸前,几乎能让秦深密密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异动。

    秦深眸子沉如黑墨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那我可得验验货。”

    阮宜开始专注地解着扣子,一颗一颗。

    自然又刻意地拂过,随着解开扣子而露出的,男人那大片精瘦的前胸。

    她似乎很喜欢解扣子,看他隐忍着眸色,迟迟不肯跳往下一个步骤。

    甚至,似乎不需要下一个步骤。

    不知道解到哪一颗的时候,阮宜突然绷紧了身体,短促又亢奋地呼吸之后,上半身再也无力支撑,重重地伏在了他的胸前。

    浑身泛着粉红,带着玫瑰的酒气,浓得醉人。

    她酥酥地呼吸着,连指尖都软得无力。

    秦深感受到了一片潮湿。

    快要被她气笑了。

    见她懒散得再也不肯动的模样,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
    阮宜无力地哼唧两声:“我要洗澡。”

    “小宜。”秦深眯起了双眼,看向伏在胸口的脑袋,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阮宜虽然心里发虚,但是表面还是理所当然:“我包养你,当然你要听我的话啦。今天就到这儿吧!”

    她是到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,还没有。

    秦深冷笑一声,一个翻身,便转换了攻势。

    将她重重地笼罩在了自己身下。

    阮宜:“你要干什么!我可不给你钱了啊!”

    坚决不肯从play里走出来。

    秦深微微一笑:“没关系,我免费伺候。”

    他舒展出几丝信息素,轻易便将女人刚才按捺下去的,又重新调动起来。

    发情期只是这么小小的一次,怎么会够呢?

    男人声音轻而诱人:“不用花钱,只需要学妹给我吃舒芙蕾。”

    阮宜身子一颤,被他这话说得——可耻地脸红了。

    秦深:“看来学妹好像知道,我指的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今天极有耐心,她既然非要扮演下去,便由着她就好。

    长臂轻而易举地钻进裙子。

    却没有掀起来。

    反而他下半身从床上滑落,半跪在了床下的地毯上。

    随之,微微俯身,埋了下去。

    阮宜被他的动作给弄懵了。

    但随之而来的感受便飞速将她唤醒。

    蕾咝已经被丰沛的氺液浸湿,他轻笑了一声:“学妹好不乖,没穿丝袜都泛槛了。”

    阮宜羞得不想回答,况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校服本来就没有丝袜啊……就算有,也是齐膝袜。

    这个流氓。

    第26章 第26章秦深……居然……吃了…………

    不比上次荆棘探寻花园,轻轻地,又隐秘。这次秦深并无任何掩饰,反而从容又自然地吻住。

    阮宜脸红得快要滴血。

    疯狂跳动的心脏,一时说不清究竟是紧张,还是愉悦。

    秦深……居然……吃了……

    水汽、潮湿、信息素……百般气味纠缠的空气里。

    她再次足尖绷紧,浑身无力,重重地陷进柔软的床里。

    秦深这才抬头,在阮宜的注视下,淡然地舔掉唇角的水光:“学妹满意不满意?”

    学妹已经满意得浑身没有力气了。

    但夜晚仍然这样长。

    秦深当然知道,面前的这个小姑娘,娇蛮、爱哭、没耐心,发脾气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来向她鞠躬道歉。

    他一贯有十足的耐心来安抚她,来应答她。

    即使在床

    上的时候,也是如此,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秦深捡了床头的玫瑰乳霜,从她的肩头一路轻轻擦拭。缓慢地、繁复地、层层叠叠地慢慢剖开她。

    直到阮宜从哼唧变成低泣,他却偏偏卡在那个点上,问:“要不要继续?”

    她已经说不出话来,潮红的脸混着发丝,像只陷在蜂蜜里的蝴蝶。

    阮宜神志都迷离,更何况是这种问题。

    她一点都不想回答。

    秦深却不肯放过,偏偏就停在那个点,不再继续推进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面上嘴硬,心里却喜欢得不行。

    只问道:“要不要继续!”

    阮宜哭得嗓子都哑了:“要继续,要继续……”

    她哭的可怜兮兮,内心却有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让秦深这样冰冷无情的男人,染上情欲的色泽,为她俯首称臣,为她神魂颠倒。

    “这是小宜在实现我的愿望吗?”

    他又提起那个愿望。

    阮宜胡乱地点点头,拼命吮着让他继续。

    “学妹可没有愿望。”

    他要她主动从校服play里出来,回到夫妻的世界。

    阮宜哭着求饶:“是夫妻,是小宜给老公的愿望。”

    她已经快到了极致,绷着那根弦,浑身发软。

    秦深却仍然不肯放过,提起那个她的最终解释权:“那,这算惩罚,还是奖励?”

    “是奖励,是奖励……”

    阮宜像一条脱水的鱼,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程度。

    得到这句回答,秦深才如大发慈悲一般。

    终于不再故意勾着她。

    阮宜就跟变脸的小花猫一样,这会儿又哭着让他停下来。

    可秦深不许她停,只一味地应答着:“老婆,我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好像是在回答,在门口的阮宜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平时不叫她老婆,可今晚每叫一次,都缱绻得要命。

    他细密的吻着腺体:“还记得自己问了几次吗?老公都给你回答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回答一次,就要惩罚一次。

    可阮宜头昏脑涨,根本记不得自己当时问了多少遍“吃醋”,更数不清当下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。

    她的指甲在他背后划了一道又一道,狠狠地咬住男人精瘦的肩膀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又到了京市下雪的时候。

    车子刚开到秦家老宅,尚且还未停稳,阮宜便先一步下了车,仿佛跟有人追似的。

    绣着珍珠的高跟鞋刚一落地,便因为主人过于着急,差点一扭。

    幸好男人大手一揽,直直将人送入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鼻尖涌入他清淡的沉香气息,耳边是低沉的嘱咐声:

    “小心。”

    秦深今天穿的是一套呢子大衣,极长的下摆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。

    虽然下着雪,他的前襟却并没有系上扣子。

    反而刚好能把阮宜裹进去。

    她一身月白缎子的旗袍,虽然轻薄但嵌着狐绒,外面又罩着微喇长款水貂毛斗篷,十分暖和。

    阮宜瞪了他一眼,刚站稳就翻脸不认人一般,要甩开他自己走。

    自从那天之后,他们俩人的气氛就莫名变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更近了,但是对阮宜而言,似乎也更扭捏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吃了她的蜜园……

    可是她又不肯戳破,假装表现得很正常,生怕秦深再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口:“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吃?”

    阮宜想想都感觉天要塌了。

    乔翘给她分析,说这明显是恋爱了。

    人家都是先恋爱再结婚,哪有先结婚后恋爱的。

    阮宜不想听她色眯眯地问细节。

    只是不等她想要甩开秦深这会儿,老宅门口已经乌泱泱涌出来一堆人。

    上次来老宅,还是结婚的时候了。只不过那次阮宜紧张,这会儿总算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一群亲戚了。

    老宅占地极广,几个人一看就是早早从里面出发,才不至于让他们夫妻到的时候没有人迎着。

    地位高低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既然亲戚来了,阮宜在外人面前也就不好扭捏。手挽上秦深的臂膀,一脸主母态势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她并不讲话,只等这群人迎上前问好。

    来的是秦家的主支,二房和五房的人,已经是一大片了。但其实秦家原先是个更大的家庭,经过那次斗争之后,这会儿就剩下这两房了。

    二房是之前见过的二叔秦严,还有堂哥秦柏和堂嫂唐君。

    五房则是五叔秦严和五嫂白芳芳,以及身边两个女孩,阮宜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是堂妹秦安,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。

    一行人簇拥着这对夫妻往堂屋走去。

    两房人本以为阮宜看着年纪小,多半会卖个好主动问候他们,却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脾气比秦深更高傲。

    一路上只顾着玩雪,仿佛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还是等进了堂屋落座,见夫妻俩还是不打算主动说话,这才主动一个个介绍开来。

    阮宜敷衍听了听,原来那个高个子是秦安,矮一点的是白芳芳的侄女白彤。

    她微微笑着,还是一副主母的派头,大方又客气。

    老宅的饭菜极为丰盛,但众人的食欲都不在席上。

    毕竟本以为秦深只是随心回来看看,却没想到他这次来是准备祭祖。

    按理来说,这是不合规制的。

    可谁也不敢说出口。

    现在秦深就是秦家的皇帝,他的话就是规制就是王法。

    而且就照之前他毫不手软将那几房姑姑叔叔送进监狱的样子,他就从来不是按照什么规矩来的人。

    就算当年老爷子在世,也只能求个情而没法改变秦深的决定。

    更不用说今天了。

    气氛使然,众人都吃不下饭,连小孩都不敢哭了。

    唯独阮宜吃得自在,她今早起晚了没怎么吃,而且秦家老宅的厨师手艺也很好。

    有一说一,尽管这些人没什么自由,但是生活水准也绝对高于普通人了。

    秦严试图和秦深搭话:“沉之啊,你看之前小松也进了君庭,那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就卡在秦深似笑非笑的神情里。

    秦深慢条斯理地给阮宜剥了虾,放到她的小碗里,语气温和:“既然是家宴,那就不谈工作了。”

    秦严只得讷讷闭住了嘴。

    阮宜本来打定今天是来装端庄主母的,却没想到秦深剥个虾的功夫,就先泄露了她的本性。

    她虽然有点扭捏,但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的。

    阮宜夹了虾仁咬了一口,笑眯眯道:“谢谢老公。”

    她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,更让别人看了没有滋味。

    吃完饭阮宜也不想待在堂屋里,和这群亲戚叙那根本没有的清分,拉着秦深就要去外面玩雪。

    老宅占地极广,又是典型的中式建筑,自清朝那会儿传下来的宅院,下了雪便很有京城的古朴味道。

    阮宜玩得不亦乐乎,被秦深抓过来暖手,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,仿佛有意挑衅。

    夫妻的身影落到别人的眼里,就跟一根刺一样。

    五婶白芳芳忍不住小声和秦业抱怨:“你看看,这哪儿像个主母样子啊!都是主支,也不帮我们说话。沉之更是,就这么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。”

    秦业脸色也不好看,但还是说:“你闭嘴吧。”

    白芳芳不甘心,忍不住嘟哝两句:“谁能想到最后和秦深结婚的人是她啊,这么一个娇小姐。”

    这话落到旁边的白彤耳朵里。

    她从吃饭的时候就精神恍惚,现在听到了也有些抑制不住情绪。

    是啊,谁能想到秦深最后和她结了婚。

    白芳芳是一直想把她许给秦深的,当然,这个一直指的是秦深后来上位了。

    毕竟攀个亲戚,他们五房以后才可能壮大起来。

    但别说秦深不同意,从一开始秦业就无情碾碎了白芳芳的想法,让她别去触秦深霉头,再给五房招来什么祸事。

    白芳芳是不甘心的,白彤长得漂亮又有才干,除了家世差点之外没什么缺点。

    毕竟秦深威名在外。秦家又是个烂摊子,

    也不是所有名媛都敢嫁入秦家的。

    结果谁都没想到,秦深娶回来了一位海市的大家闺秀,看得跟眼珠子似的。

    当时结婚白芳芳还想着难为一下她,让这位海市大小姐先在京市吃个哑巴亏。

    谁想到秦深直接把秦家这一摊烂事按死了,连让他们在这位新媳妇面前露个面都掐秒算,想难为更没给半点机会。

    而比起白芳芳的利益谋算,白彤则是真心喜欢秦深。

    甚至从以前她跟着姑姑来秦家那会儿就开始了。

    当时秦深还不是被老爷子寄予厚望的继承人,而是被几位叔叔姑姑刁难。

    那时她主动要做他的同伴,得来的却只有秦深冷冷的一句话:“我不需要同伴。”

    她以为自己不够优秀,为了他日日勤勉去修那些学位,以为终有一天,秦深会认可她配得上自己。

    她虽然是个Beta,没有Alpha那么强大,却最适合做他的贤内助,真正能够帮他打理这一大家子,甚至是事业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最后和秦深结婚的,会是这样一个柔弱又娇气的omega。

    她以为要费心打理的家世,秦深只需挥挥手,便不需要自己的妻子为之苦恼半分。

    白彤心里那股不甘心越来越浓。

    她握紧了手中的小瓶,似乎一个不慎,那里面的试剂便会掉出来。

    再顶级的Alpha,也会变成信息素的奴隶。

    只要诱导Alpha的信息素暴动……

    秦深越来越不常来秦家。

    她,没有第二次机会了。

    第27章 第27章他的易感期爆发了

    阮宜还不知道自己正被别人议论着,自己的男人也正被别人惦记着。

    她只觉得这栋宅子阴冷得可怕。

    双手被他捧着取暖,阮宜小声问道:“什么时候回去呀?”

    秦深笑了:“你不是要来看看吗?现在就要回去?”

    阮宜睨他一眼。

    说是她很好奇,但还不是为了他。上流社会都把秦深说成六亲不认的暴君,阮宜不相信,却并不代表她不在乎秦深被骂。

    她想来老宅做做戏,起码能挽回一下秦深的声名。

    秦深眸子深邃,并没有戳破她的幻想。

    他并不在乎外界的评价,如果说一定要在乎什么,不如说是阮宜因为外界评价而对他的评价。

    饭后就是众人来祠堂祭祖。

    以为庭院就够阴冷的了,结果阮宜没想到祠堂更渗人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往秦深那边站了站,小声抱怨:“好冷呀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站着是有顺序的,秦深和她自然排在第一位。

    阮宜以为自己的动作和声音都很小声,殊不知都落到了身后人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连秦严都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祭祖这种严肃的场合,怎么能是她撒小性子的时候呢。

    没想到秦深平静回了一句:“还有几分钟,马上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微微侧过面庞,随意地看了一眼秦严。

    秦严内心不禁叫苦一声。

    这就是让他尽快缩短流程的意思。

    结果,原本要一个小时的祭祖,最后上了香就了事了。

    走在后头的阮宜还有些震惊:“这么快就结束了吗!”

    众人都不敢接她的话。

    祭祖结束后,秦深去了书房,说那边还有点事情。

    阮宜不想回到堂屋,索性在花园里闲逛。

    这个宅子虽然阴冷,但可能还是因为没什么人。

    整体的中式风格,阮宜还是很喜欢的。

    再买一栋小点的别墅,也装潢成这个风格的好了。

    阮宜想着想着,天上又开始飘雪。

    马上就要过年了。

    阮宜忍不住用海市话喃喃了一句:“又要落雪了。”

    寂静的花园里,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:“阮小姐,你不会讲普通话吗?”

    阮小姐?

    阮宜扭过头去,就看到假山那边闪现出一个高挑女孩的身影,她身边还有一个贵妇人。

    是秦安和白芳芳。

    秦安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:“这儿可是京城,别随便拽什么方言。”

    方言?

    虽然是海市人,但阮宜可不是什么地域黑,只不过没想到来京市一趟,居然见到了京市这边的地域黑。

    白芳芳在旁边似乎和蔼地笑了笑,但说出的话却很明显地针对:“小宜,你既然来了京城,就应该多顺着这儿讲话,怎么着也得和我们说说话啊。”

    她们叭叭了一通。

    阮宜却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们,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:“你们是谁?”

    秦深没有和她介绍过这一群人,所以她到现在不是特别能记得住。

    这话一出,两人脸都有点歪:“我是你五婶,这是你堂妹,秦安。”

    “啊,”阮宜恍然地点点头,“那秦安不应该叫我大嫂吗?”

    没想到她回到了最初的那句话,秦安被她问得一噎。

    确实应该叫她大嫂,没有叫自然是秦安故意挑衅。

    正常来说是不敢这么挑衅的,但是一想到那边好事将近,秦安就没忍住。

    “还有,为什么我要和你们说话?”

    阮宜笑得又甜又娇:“秦深都只能为了我学海市的话,难不成你们还排在他前面呀?”

    阮宜故作思考了一下,又认真道:“你们现在不是相当于依附我老公过活吗?”

    “这么得罪我,就不怕我回去吹枕边风,把你们全都吹死啊?”

    一副妖妃仗着昏君理所当然为非作歹的模样。

    白芳芳和秦安都惊了。

    阮宜这话是事实没错,但也没有人敢这么撕破面子、点出事实。

    这,这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。

    就算底下闹得再不体面,面上也一定要保持得体,哪有这种直接戳破窗户纸,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名媛?

    白芳芳哆哆嗦嗦地指着阮宜:“你,你就不怕……”

    阮宜当然有大家闺秀的模样,但是今天来了这儿之后,就发现她的人设或许不应该是端庄主母,而是刺头作精。

    这群人一个个贪心不足的样子。

    根本不配拿出什么好态度来对待。

    这边僵住的时候,堂屋那边突然传出了乱糟糟的声音。

    阮宜正要过去看。

    后边的白芳芳和秦安,也要马上过去,只是很不对劲。

    母女俩都表现得格外激动,仿佛要见证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那边一行人显然走得更快,不等他们到堂屋,就先一步过来了。

    阮宜这才看清,是一群人簇拥着前头的秦深。

    只是说是簇拥,不如说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连距离都不敢拉近,比起平日的小心翼翼,更像是真正的惧怕。

    秦深面色极沉,似乎还隐隐压抑着什么。

    阮宜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,但男人走到她面前,便极其强势地拥住了她,深深嗅了几下,似乎才强行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掐住她细腰的手劲儿格外大,秦深低声说:“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阮宜也就不再多问什么,和他往外边走去。

    眼看着这对夫妻要走,众人都十分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二房的秦严更是叫苦连天。

    不知道五房是怎么想的,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敢做。

    是看秦深最近脾气好了吗。

    就算是真的变好,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结果五房居然在老宅做出了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那个侄女竟然用信息素试剂,试图引诱Alpha的信息素爆发。

    直接被秦深一脚踹下了楼梯。

    而来自顶级Alpha的威压,也让她的腺体彻底失灵。

    甚至连带着他们这一群人,都因为刚好在堂屋,被迫遭受了顶级Alpha的信息素施压。

    秦严现在太阳穴还突突地疼,不知道是被信息素影响,还是被这种事情

    闹得太过窝火。

    五房在老宅这么做,必然会连累他们二房。

    临要上车,秦深才转身,扫了众人一眼。

    眸子里泛着冰:“今天这顿饭就到这儿了,往后三个月,各位还是好好在老宅里休养吧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禁足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他不再废话,直接转身上车。

    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,怨气都朝向了五房那对呆若木鸡的母女。

    迈巴赫缓缓驶出秦家老宅。

    阮宜的手被秦深紧紧攥着,他很少会使这么大的力气,她忍不住有些吃痛了一声。

    秦深连忙将她松开,闷哼声却难耐地往外逸出。

    阮宜似乎猜出了什么事情:“有人下药了吗?”

    秦深艰难的和她解释了刚才的事情,信息素试剂是禁药,很容易引发Alpha信息素的暴动。

    暴动之下,Alpha很难控制自己的信息素,以及情绪和理智。

    阮宜心疼地看着他紧蹙的眉。

    上次见秦家那些亲戚,还算正常。怎么这次,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她没有经历过信息素暴动,只觉得秦深现在很痛苦。

    就更加后悔这次她的主动提议。

    本来阮宜是想着,最近要过年了,可以借机回老宅一趟,让秦深的名声好一点。

    她不想让秦深被别人骂无情无义,她不相信外界的话,但她更不愿意见到秦深被骂。

    结果没想到这群人还是不改本性。

   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    阮宜想起之前芳姨说,秦深这些年过来得很艰难,她心中难免涌上愧疚: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做错了。”

    秦深极力忍着欲望,温声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
    就像这群亲戚,没有他近期刻意的纵容,或许也不会想着做出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对于外界的评价,他一向不在意别人骂他无情无义。

    可偏偏对于阮宜,他却想掩饰自己。

    既然她为了让他的名声好一点,那他就愿意陪她来这儿演戏。

    阮宜心疼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:“对不起,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秦深定定地看着她哭红的双眼:“你不害怕别人说我无情无义吗?”

    阮宜哭道:“这有什么怕的,我一直就不在乎外界讲的话。”

    她忍不住心里的情绪,一把抱住秦深的脖颈,在他的怀里哗哗掉泪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听外界那么讲你,不是因为我在乎外界,而是我在乎你的心情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果这个代价是你不开心,那大不了我们夫妻一起被骂。”

    “有我陪你被骂,你也不要难过好不好?”

    秦深深邃的眸子微微阖住,睫毛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一直极力抑制住的情绪,却因为她的这段话,像藤蔓似地在心里疯长。

    Alpha的本性正在反复叫嚣着。

    让他拥有她、占有她,让她只爱他、最爱他。

    就像外界根本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一样,老宅那群蠢货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。

    一切不过是他的默许,他控制在计划之内,为她设下的陷阱。

    那个所谓的试剂真的能影响到他吗?

    其实并不会。

    这些都只不过都是他借力使力的一个幌子。

    只有阮宜,才会轻而易举调动起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只有阮宜流露出的信息素,才会轻而易举地唤起,那涌动在他身体内部,夜夜叫嚣着的狂热与欲望。

    他从来就是这样无耻的人。

    可偏偏走到这一步,他现在又不舍得。

    不舍得怀里这个又娇又软的omega,有丝毫可能的波折。

    真正爆发的易感期有多恐怖,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
    她呼出的香气,微微地落到他后颈。

    秦深闭了闭眼,才竭力按捺住那股冲动,艰难地将她从自己的怀抱推离。

    阮宜不懂怎么了,懵懂地看着自己的Alpha。

    而Alpha的声音沉得可怕:“小宜,我好像进入易感期了。”

    他静静地看着她,像是告诉她,又像是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给穆阳打了电话,一会儿另一台车马上就到。我去那台车里,不和你待着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阮宜结结巴巴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
    她似乎也感受到那股涌动在空气中的危险气息。

    秦深:“小宜,你知道的,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他的理智快要被本性吞噬。理智说要放了她,本性说要吃了她。

    可是又很难说清楚,所谓的理智是真的理智吗?

    是自甘心软的失败,还是以退为进的诱惑。

    明明信息素的浓度已经疯狂渗出,张牙舞爪地向面前这个娇软的omega涌去。

    恨不得把她按在身下吃拆入腹,恨不得让她同样沉沦以信息素来安抚她。

    但Alpha不语,只是一味地、强烈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让她来决定他的命运。

    他是否被她允许,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。

    第28章 第28章他哄她:“宝宝乖”……

    阮宜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晕眩。

    眼前,英俊的Alpha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男人冷白的肤色涨上情。潮,连带着黑发也泛着水润。

    他并不讲话,只看着她。

    向来冷淡的眸色,此时却深得吓人。

    毫不掩饰那种浓重的谷欠。望。

    像蠢蠢欲动的猛兽。

    阮宜和他对视良久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有常识的omega,听说过易感期的可怕。

    可是结婚这么久,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Alpha的易感期。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压不住的信息素气息。

    无知无觉便向她袭来,似乎要将她全面包裹。

    阮宜和他对视良久,终于咬唇开口:“我们是夫妻。”

    她的每次发。情期,他都在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她又怎么可以在轮到他易感期的时候,就这样离开。

    而且,阮宜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。

    她也说不清什么,可是她觉得很欢欣。

    一种隐秘的欢欣。

    她见惯了眼前这个Alpha的沉稳与淡然。

    每次她发情的时候,她在他身下到极致的时候,都会突然有种奇怪的渴望,希望他也像她一样,凌乱、起伏与无法自控。

    每次他暴露出一点点这种迹象的时候,阮宜的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。

    而现在,秦深在她面前,极力压制着谷欠。望,却似乎已经绷到极致。

    就像所说的那样,越是顶级的Alpha,越有可能被信息素支配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越会忍不住那种来自基因深处的本性。

    凌乱、起伏与无法自控。

    阮宜努力地咽了咽。

    在他极力避免上前狠狠抱住她的冲动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选择了主动迎上去,轻轻吻住他的唇角。

    这几乎就是一个默许的象征。

    最开始还是omega柔和的吻,很快战场就被Alpha掌握。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,几乎是啃咬般吻着她的唇。

    毫不留情地撬开糯白的牙关,在里面横冲直闯。

    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刻,像一头野兽。

    满脑子仿佛只剩下生理谷欠。望。

    等到车开到华宫的时候,满车厢里已经混着信息素纠缠的气息。

    车门拉开的时候。

    柔弱的omega已经浑身无力,被他轻巧地托在自己身上,外边罩着男人长长的大衣,将她密不透风地裹住。

    阮宜死死地埋在秦深怀里,潮红的脸不敢露出半分。

    只是随着男人的走动,顶着的力忽强忽弱。

    足尖猛然绷紧。

    随后再也没有半分力气,整个人化在他的怀里,只一味地本能地抖着。

    秦深眉头一跳,还记挂着这在外面,天气毕竟冷了。

    只得轻轻一托,示意放松:“进去再吃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阮宜昏沉着被他抱进去,也不知道说好还是

    不好。

    别墅里面的人早已经眼观鼻鼻观心地离开。

    刚走到玄关,已经来了好几回。

    眼看着上楼还要走楼梯,男人实在没了耐心。

    将omega抵在门后,便重重地吻了下来。

    阮宜没有支撑的地方,只能借着那里的力,更越发紧张地吞着。

    整个人仿佛也随着Alpha进入了情。潮。

    从门后再到玄关,再从楼梯到玻璃。

    按理说Alpha应该几个月就爆发一次易感期,可是秦深一直没有。

    阮宜也习惯了在她发情期的时候,男人会格外猛烈。

    竟让她忘了,他也是个会爆发易感期的Alpha。

    而且显然不比她的发情期,似乎他的易感期于他而言,才是真正的尽兴。

    无论是地方、次数还是深度,都几乎颠覆了阮宜过去的认知。

    一点都不像那个沉稳冷淡的掌权人。

    偏要让她对着镜子,甚至还要问她,有没有看清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阮宜本来就昏昏沉沉,更羞得不像说。

    他就恶劣地顶着她,又不肯让她吃到头。

    非要逼她颠簸着,将镜子里的景象描述一遍。

    描述好了,才肯让她到。

    昏过去之前,阮宜莫名想起来,乔翘曾经和她说的话。

    外表越冰冷的男人,疯起来越可怕。

    她算是……领教到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秦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。

    他的易感期几乎发作了一整天。

    连带着小姑娘也被他折腾了一天。

    整栋楼各处都留下了痕迹。

    好在,走廊里的水渍已经被佣人清洗干净。

    他面色如常地下楼,吩咐芳姨:“估计明早会醒,先把汤熬上。”

    芳姨点点头。

    秦深想了想,又道:“这两天留下beta就好,其他人先不用来了。”

    芳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:“少爷?”

    留下beta,就意味着Alpha和omega佣人暂时休息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,这栋别墅里有人近期可能忍受不了其他信息素的气息。

    再换句话说,这是omega被永久标记之后的特征。

    永久标记之后,omega对自己的Alpha的依赖感会陡然上升,而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也会拉到极致。

    期间,两方都会渴望对方的身边只允许存在彼此信息素的气息。

    甚至再夸张来说,都会只希望对方身边只有自己。

    永久标记就是有这样的威力,极难清洗,彼此的信息素会伴随对方终生。

    这预示着,omega和Alpha此生都会仅有彼此。

    看着芳姨惊喜的神情,秦深并没反驳。

    芳姨这下忙起来了,忍不住念叨:“哎呀你也不早讲,我赶紧让他们去备材料,小宜肯定累得不行……”

    借着易感期完成了永久标记,秦深现在几乎是一种猛兽食毕的靥足。

    被芳姨念叨两句,他也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确实,把她累坏了。

    最后,阮宜醒的点比他估计得还要晚。

    第二天快要中午,她才软软地从梦里醒来。

    睡了快有16个小时。

    还不等睁开眼,她就先张开双臂,像个小猫咪似地哼哼:“老公要抱抱。”

    永久标记之后,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也上升了一个层次。

    都不用睁开眼,她就能感觉到秦深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男人从善如流地抱住她。

    悠悠地散出几丝乌木沉香的气息,抚慰她红肿的腺。体。

    不仅是腺体,连带着身上各处,都有斑。斑。点。点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生得白皙,肌肤又娇嫩,痕迹十分明显。

    睡裙是他给换的,很艳丽的玫色抹胸裙。

    她在他怀里蛄蛹着,将那丰润的两团挤得更满。

    仿佛从牛乳舒芙蕾变成了草莓舒芙蕾。

    只让人觉得娇美异常。

    男人眸子微有暗色,喉结滚动了两下,平静下去。

    只轻声问:“要不要喝汤?”

    阮宜已经醒得差不多,听到他这么一问,肚子里咕咕叫起来。

    秦深:“那我去拿上来好不好?”

    omega很乖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直到秦深离开房间,阮宜才彻底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也算是彻底想起来,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她沉默了五秒钟,抓紧被子把自己脑袋盖住。

    然而视线自然而然,就落到被褥下那双腿。

    忍不住想起昨夜被男人掐住脚踝的时候。

    秦深颇有耐心哄着她,慢慢打开自己。

    她怕疼,含着泪要求只有她答应才能动。

    结果他就变成了极其温柔的态度,哄着她叫她“宝宝”。

    阮宜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被男色迷了眼。

    秦深叫她“宝宝”诶~~~~

    她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,十分昏头地开始小鸡啄米频频答应。

    结果这人好坏,故意特别温柔特别慢。

    直到非要她哭着求再一点,才逐渐地、缓慢地动作。

    直到踏入从未涉足的区域,omega才慌了神。

    可是Alpha就那样托着她,不容许她箭在弦上想做逃兵。

    阮宜从来没觉得,这人情上心头的时候,怎么会那么坏。

    几乎是像抱着她一样完成了全程。

    和信息素同时注入的时候,她舒服得眼泪都溢了出来,又被他温柔地舔掉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
    阮宜猛地从被子里出来。

    那种时候叫“宝宝”,根本就是犯规嘛。

    楼梯传来响声,阮宜又连忙扯过被子,猛地盖到头顶。

    秦深进来的时候,只看到床上拱起一团,动也不动仿佛装死。

    他心领神会,估计是醒过来又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:“要不要喝汤?”

    床上的团子拱了两下,继续装死。

    秦深耐心地坐下:“起来把补汤喝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团子一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秦深将汤放下,坐在床上。手刚碰到那鼓鼓的一团,那一团就跟泄愤一样,飞速把他的手顶走。

    团子声音闷闷地:“你在叫谁?”

    秦深试探:“小宜?”

    团子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秦深突然福至心灵,好像知道眼前这个团子的想法了。

    他轻笑了一声,要把她的被子掀开:“先出来好不好,会闷坏的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他又补充道:“老婆?”

    秦深声音很沉,讲这话的时候却有些放轻,带着无限的缱绻。

    床上的一团这次终于拱了两下,表示有所反应。

    但人儿还是没从团子里面出来。

    秦深却恍若未觉,仍然道:“老婆,起来把汤喝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连着叫了几声,床上的团子却好像还不满意。

    甚至更生气了。

    见她还是不肯讲话,秦深故意又混着叫了两声“小宜”和“老婆”,直到那个团子彻底生气了。

    阮宜一把掀起头顶的被子:“秦深你是个大笨蛋!”

    秦深这才看到她眼角都红了,骂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,甚至因为昨天喊了太久,还有点喑哑。

    而一双晶莹的杏眼,已经含上水痕了。

    咬着唇,又生气,又委屈。

    没想把她惹哭。

    何况她哭了这么多次,秦深怕她失水。

    他连忙坐到床上,不顾她挣脱也要强硬地抱住她:“好好好,是老公的错,不该惹你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“生气了就打我,别哭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他轻柔地擦去她眼角欲落未落的泪水。

    声音低沉而喑哑,却像含着无尽的缱绻:“好不好,宝宝?”

    终于听到她想听到的那个称呼。

    阮宜不知不觉软下来,但还是把小脸高傲地扬了过去。

    实则已经羞得发红。

    这人叫就叫嘛,故意说得那么字正腔圆干嘛。

    见她情绪平复下来,秦深吻了吻她额头:“先喝汤好不好,要失水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词让阮宜眉头一跳,又想当成鹌鹑

    埋到被子里。

    秦深及时阻拦住鹌鹑的动作。

    鹌鹑不得不埋到他怀里,闷声:“都怪你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他昨天……

    她也不会,流了那么多水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一开始不叫她,她也不会迟迟不出来。

    前边的那个问题,秦深没法解释,毕竟他易感期确实有些掩饰不住本性。

    好在后边的问题,他还是能辩解几句的。

    他揉着她发酸的腰,哄她:“想叫多少声宝宝,我都叫给你听。”

    阮宜剜他一眼:“那你刚才不叫。”

    秦深定定地看着她,笑容莫名有些深意。

    阮宜被他笑得发毛,眨了眨眼,不确定地问:“你,你笑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担心,现在也叫你宝宝,你会害羞。然后又生气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会生气——”

    阮宜下意识辩解的话,遇到男人意味深长加重的那个“现在”,突然卡在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她突然想了起来,他叫她宝宝的时候,就是进得特别深的时候。

    男人带着谷欠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。

    “宝宝,乖,再吃下去。”

    第29章 第29章小宜给它补补水好不好……

    阮宜顿时小脸通红,感觉刹住自己脑海中的有色回忆。

    这会儿反过来翻脸不认人,恶狠狠地瞪着他:“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!你别想多了!”

    秦深轻笑一声,哄她:“好,那我有没有这个荣幸,在平时……也叫宝宝?”

    大小姐傲娇地扭过头去,哼哼了两声。

    这是准奏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秦深心领神会,抱着她在额头亲了两口,连叫了好几声宝宝。

    把大小姐都亲得没脾气了,软软地要推开:“你正经一点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这人怎么亲着亲着……就不对劲了!

    莫名就热热的、硬硬的,抵着她的腿。

    秦深深吸了口气,竭力平静道:“对于刚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来说,难道这不是正经事吗?”

    阮宜:这位就不是正经人。

    她连忙撒娇要抱抱:“我饿啦!”

    秦深喂了她一盅汤,小姑娘这才恢复了一些元气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阮宜摸着肚子,眼巴巴看着他:“还没吃饱~”

    秦深失笑:“那我抱着你去楼下吃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意外:“今天胃口很好。”

    阮宜莫名脸红:“我本来就是运动后会吃得比较多嘛!”

    秦深平静看了她一眼,慢条斯理道: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阮宜一塞。

    啊啊啊什么意思嘛!

    秦深意味深长:“看来,以后还是有必要,多上升一下运动的强度,”

    顿了顿他补充道,“还有频率和次数。”

    阮宜表示不想和这个流氓讲话!

    但,还是要让流氓抱。

    阮宜像个树袋熊一样,搂在他的脖颈处,两腿紧紧地盘在他的腰际。秦深托着她的臀,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她下楼。

    看到走廊尽头的油画,阮宜歪了歪头:“诶,好像换了?”

    秦深:“嗯,喷了太多水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十分平常,仿佛聊的是天气一样。

    阮宜:大脑宕机。

    好像被炸开了一样。

    昨天他也是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,但是从背后抱住,重重地使力。

    她两腿被他手臂托着,怕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死活要找个支撑点,不然就要把他绞死。

    秦深就抱着她面对着那副油画,刚好让她的足抵着油画框。

    那是一副湖边垂柳的油画。

    秦深附在她耳边,轻声道:“垂柳好像有点缺水,小宜给它补补水好不好?”

    然后阮宜就清清楚楚地看见。

    重重地几下后,绷紧了租金,便悉数喷了出去。

    秦深托住她下滑的双腿,很好脾气地鼓励:“小宜好棒,真有爱心,救助了一棵垂柳。”

    思绪回来。

    阮宜埋在他脖颈里,通红着小脸,一点都不想回他。

    搂着他脖颈的手,使劲地掐着他,闷声闷气道:“那副油画呢?”

    她都不敢想佣人是怎么摘下来,又怎么放到保管室的。

    一想到那副油画会和其他油画放在一起……

    秦深及时打断:“我珍藏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太太的水痕,怎么会让别人看到,更何况是触碰。

    阮宜一时说不清是庆幸还是生气。

    只是被他喂着吃东西地时候,各种忍不住找茬。

    阮宜哼了一声:“这个汤太烫,你要烫死我呀!”

    秦深好脾气地说:“好,我给你吹吹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一勺下肚,阮宜又批评:“这么凉,你要把我凉死呀!”

    秦深耐心:“那我重新吹,这次试试呢?”

    见他一副勤勤恳恳甘做仆人的模样,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阮宜哼了一声,搅了搅手指,再次提出要求:“我要吃冰激凌。”

    这下,秦深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眯了眯眼,淡声:“现在天太冷。”

    阮宜眼巴巴:“屋里暖和。”

    秦深心如铁石:“吃了会肚子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阮宜撒娇娇:“你可以帮我揉的嘛。”

    秦深这下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只好同意她吃半碗乳酪冰激凌。

    秦深并不放心让她自己去冷柜里拿,拿一个回来,吃掉的绝对不会是半个。

    索性让芳姨去现做半碗。

    阮宜还想和他讨价还价:“万一你也吃呢?”

    秦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的唇,柔软娇嫩,像玫瑰花一样的色泽。

    阮宜连忙闭嘴不想和他讲话。

    厨房里响起芳姨打发奶油的声音,阮宜突然想了起来什么。

    连忙蹭到秦深耳边,一脸惊恐地小声道:“昨晚……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沙发、玄关、楼梯、地毯……全部都是痕迹。

    斑斑点点,水痕,白点。

    秦深面不改色:“他们早就打扫好了。”

    阮宜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秦深顿了顿,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正好,准备再把华宫装修一下。”

    阮宜这才留意到地毯似乎还真有些被撬起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清洗地毯确实是个费时费力的活,但是为了地毯就要装修?

    阮宜:“老公,你是破产了吗?连新地毯都买不起了。”

    秦深微微一笑:“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的高度也可以调整一下。”

    阮宜心一跳:“嗯?”

    秦深耐心抚摸着她的发丝:“我喜欢高度高一点,这样比较深。”

    又一副民主的样子,温和补充道:“小宜呢?”

    阮宜:?

    秦深神情恬淡,简单解释了两句。

    高度足够的地方,她脚尖都够不着地。

    只能靠他给擎托住整个身子。

    又紧张又害怕的时候,就会绞得让他眉头不住的跳。

    阮宜恶狠狠打断他的解释:“谁要听你描述啊!”

    小姑娘火速用两只手捂住耳朵,表示不听不听秦深念经。

    秦深笑了,又哄她:“最近要不要去北部湾住?”

    北部湾是当年他送她的成年礼。

    装潢一应都按照了阮宜喜欢的格调,奢华而靡丽,几乎是让人看了就像醉倒其中的纸醉金迷风格。

    秦深之前出差,阮宜就去了北部湾住,那里离启明也很近。

    阮宜哦了一声,看向他:“那你呢?”

    秦深笑了笑,十分配合:“我有没有这个荣幸,住在宝宝的房子里?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怎么叫宝宝呀。

    这属于犯规。

    “宝宝”铁石心肠地撅起嘴:“堂堂秦总,这下是被我包养喽?”

    秦总面不改色,对这个角色扮演适应良好:“那我一定伺候好大小姐,做好暖床这份工作,务必让大小姐满意,争取早日升职加薪。”

    阮宜:……

    这个卷王。

    末了,顿了顿,秦深又道:“这几日若是有老宅那边的人找你,不用管就是。”

    阮宜竖起小耳朵。

    她嗅到了宅斗的味道。

    不过并非秦深想的让她远离,阮大小姐甚至还有些摩拳擦掌:“真的不需要我吗?”

    她兴致勃勃:“我可以扮演那种公主病发作的大小姐,把你家里的恶毒亲戚全打跑那种。”

    秦深想了想,公主病发作可能不需要扮演。

    不过考虑到大小姐的心

    情,他没说出来。

    而那边,阮宜已经声情并茂地开始演戏:“不好意思这是我家,你儿子现在是我老公,公公婆婆都给我走,二叔二婶也给我走,全都通通给我走……”

    秦深失笑,从椅子上把她抱下来,温声道:“哪有什么公公婆婆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其他人,也不需要你打跑。我会提前就把他们打跑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阮宜没和他开玩笑,握着小拳头非常正经:“真的呀,我们一起做一对恶人夫妻也挺好的!反正当着我们的面,谁也不敢说。”

    秦深吻了吻她的额头,表示心意他已收下。

    可是实际上,他怎么会舍得呢?

    秦深并不在意外界说他冷心冷情,却会在意外界怎么评价阮宜。

    新闻标题可以是“家族矛盾升级!秦家掌权人狠心依旧”,

    却不能是“夫妻联手冷对亲情?同被指苛待家族长辈”。

    他不舍得她被议论。

    见他真的没打算让她出马,阮宜也就没有再问。

    毕竟秦家牵扯的不仅是秦家,还有君庭背后的利益问题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前脚秦深叮嘱了她,后脚真的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。

    阮宜再次摁下这个陌生的号码。

    小唐凑过来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阮宜摆摆手示意没什么,打起精神继续画图:“这两天忙不忙?”

    她请了几天的假,回来发现甄妮又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了。

    小唐摊摊手:“甄妮刚接了个项目,可能又觉得自己行了吧!”

    阮宜有些惊诧:“甄妮自己接的?”

    不是她小瞧甄妮,而是甄妮这人真没什么技术。

    坦白来说,甄妮具备一个设计师的基本功,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但是要担起总监的大梁,仅仅有基本功是不够的。一个有足够鲜明风格的总监,才有可能带领设计部迸发出新的活力。

    琳达的设计风格偏向锐利,极具现代美感,在她的带领下,启明目前的设计风格就偏向强烈秩序感。

    阮宜的设计风格则是毫不掩饰的华丽,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,都充满了堆叠和繁复的美感。

    但凡甄妮真的有过硬的技术,她也应该知道,能够培养出如此华丽庄美的设计风格,必然是要从小便熟稔于各色昂贵宝石的。

    并不是所谓的以“白富美”身份来哄骗她这个老员工。

    只可惜,甄妮并没有这个能力。

    小唐悄悄告诉阮宜:“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他侧身过来:“她接的那个客户,上次可是要了你的设计稿,对你赞不绝口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人家再来光顾,孙经理就把这个单子给了她?”

    阮宜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如果还是上次那个客户,甄妮恐怕只会把事情搞砸。

    客户当时是为了女儿的订婚珠宝而来,她们家京市人,喜好中式风格,而女婿一家是港市人,偏好英式风格。

    因此订婚典礼要办两场,需要一套能够中式、西式都适合的珠宝。

    这完全踩在阮宜的舒适点上。

    交给甄妮,能办好了才怪。

    不过阮宜可不打算现在去提示她。

    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,既然孙经理一开始交给了甄妮,那阮宜也只会等到出岔子的时候,才考虑要不要出手。

    不多请几次的嘛,她是不会答应的。

    她阮大小姐的处事风格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不退让,不憋屈。

    她思索着的时候,电话铃声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阮宜这下是真的没了耐心。

    虽然甄妮的事情不算什么,但也并不愉快。阮宜带着火气接通电话,准备骂对方两句。

    但对方似乎生怕她挂掉,接通那一刻就火速开了口。

   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是秦深的父亲,我们见个面吧。”

    第30章 第30章“我惯的她的脾气”

    阮宜回到家的时候,芳姨正在做饭。

    北部湾不比华宫雍容华美,却胜在幽静别致。

    占地面积极大,但只有独栋别墅,其余则是林景湖景,颇有一种公主寝宫的感觉。

    芳姨见她回来,端出一杯温热的玫瑰茶:“今天回来得早。”

    阮宜喝了一口点点头:“芳姨,我吃点点心垫垫肚子。一会儿和朋友有个聚会,我就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,她又道:“等秦深回来,你和他讲一声。”

    芳姨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见阮宜心事重重的样子,她也没有细问。

    阮宜还在想前两天那通电话。

    男人声音温和,却带了一种习惯性的命令:“我是秦深的父亲,我们见一面吧。”

    秦深的父亲?

    她曾经听芳姨说起过,

    秦深的父亲,秦伯远。

    秦伯远当年就并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Alpha,和秦深的母亲也只是商业联姻,两个人没有半点感情,夫妻生活仿佛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。

    诞下秦深后,夫妻二人就分居了。不久后,秦深父亲就在外迷上了一个omega,因为老爷子不同意离婚,直接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秦深母亲也没打算在秦家耗着,直接选择了离婚。

    秦深只有几岁的时候,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。

    阮宜心头忍不住涌上难过和生气。

    她轻咳了两声,并不认可这个男人的“公公”身份。

    语气很平淡地回复:“有事吗?”

    对方似乎没想到她语气这么平淡,完全不像是儿媳妇面对长辈应有的态度。

    语气这才和蔼了一些:“小宜,你最近有空吗?有空的话,见一面如何?”

    客观上,阮宜是不想见的。

    她约摸也猜到了秦深之前的提醒。

    那天从老宅离开,阮宜就能猜到秦家人的反应。

    多半是秦家人斗来斗去,最后居然想到去找秦深的父亲。

    搬来搬去,搬出来这么一个救兵。

    但是主观上,阮宜倒是还很想见一面。

    她没见过那时候小小的秦深,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有脆弱的时刻。

    虽然如今提到父母亲戚,他已经十分从容淡然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小时候的秦深,阮宜还是很为他生气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哦了一声,应了下来:“过两天吧,我打电话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最终,阮宜还是决定去茶餐厅见一面。

    只不过,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,却还是没想到面临这样的场景。

    秦伯远并非独自前来,而是拖家带口。

    他,他的妻子,以及他们的小儿子。

    阮宜估摸着,这就是当年秦伯远为了她离家出走的那个omega。

    他们面前已经摆了半张桌子的菜。

    女人逗弄着怀里的孩子,明明是已经上小学的年纪了,妈妈却还是在一点点喂他吃布丁。

    秦伯远不时低头看两眼手机,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。

    直到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阮宜,才换上一副慈爱的笑容,要走过来招呼她。

    阮宜蹙着眉走过去。

    看来,在她来之前,这一家三口已经开吃了。

    半桌子都是残羹剩菜。

    她甚至都不想把她的薄荷绿Birkin放下。

    秦伯远十分殷勤地介绍:“这是你婆婆,吕雪。这是你弟弟,秦奋。”

    他招招手:“小奋,叫嫂子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吃得满嘴流油,抬头看着阮宜,口里还在不停地嚼啊嚼。

    阮宜的脚步在离着桌子还有两米远之前停住。

    她很担心那个小男孩的口水喷到她身上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

    “阮宜摆摆手,半点没掩饰嫌弃,“先换张桌子吧,我可不想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她今天穿了一身驼色衬裙,外搭小山羊绒风衣,红底鞋若隐若现,活脱脱一副傲气十足的富家千金模样。

    秦伯远眯了眯眼。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脾气这样不好。

    吕雪在旁边笑了笑,很和气:“不好意思啊小宜,不知道你介意这些,我让服务生给收拾一下?”

    阮宜看了这对夫妻一眼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怀疑,自己今天是不是穿错衣服了。

    识货的人能看出,她这一身行头没有几千万拿不下来。

    戴着几百万彩宝的人,怎么可能会坐在一桌残羹剩饭面前。

    但显然,面前这对夫妻好像不怎么识货。

    也许,她应该把那堆珠宝黄金都挂在身上,才能更直接方便地震慑对方。

    不过那种装扮可不是阮宜的品味,她想想都觉得老土。

    阮宜直接没接她的话:“要不换桌子,要不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还搞什么“不知道你介意这些”?

    就算是普通人宴请,也知道在客人没来之前,不应该提前点单甚至开吃吧。

    这对夫妻是不是短剧看多了,还真把她当什么可以磋磨的儿媳妇了。

    不过比起短剧,阮宜猜想的更多是——

    他们离豪门圈子已经太远,或许都没听过她阮大小姐的威名赫赫。

    见阮宜一副要走的打算,秦伯远这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开玩笑,连忙叫来服务生说要重开一席。

    阮宜直接选了靠窗的位置,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过去坐下。

    吕雪看了一眼秦伯远,有些气恼:“你不是说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?这下好了,换成人家给我们一个下马威。”

    秦伯远皱着眉头让她闭嘴,抱着怀里的小男孩过去。

    他也只是听老宅里的人嘟哝了几句,特别是五房抱怨说他这位儿媳妇,对他们亲戚都并不尊重。

    秦伯远身为长辈,觉着还是有点必要出手教训一下的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阮宜身为小辈,就算是有情绪也得在他面前收着。

    毕竟,他可是秦深的父亲,阮宜的公公。

    完全没想到自己今天的打算,其实应该算是来求阮宜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一家三口带着点不情愿坐了过去。

    吕雪已经收拾好了表情,擦了擦秦奋的嘴,让他叫人:“小奋快叫人呀,这是嫂嫂,你不是一直想哥哥吗?见了嫂嫂,以后也能见着哥哥了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瞥了阮宜一眼,开了口:“嫂嫂好。”

    不等阮宜答应,他又十分迫不及待地问:“什么时候哥哥来见我呀?我一直想让他给我买无人机、潜水艇还有带游泳池的花园……”

    小男孩说得十分流利,仿佛早就排练了很久。

    吕雪十分宠溺地哄他:“买买买,哥哥嫂嫂肯定喜欢你,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小奋。”

    阮宜看着这一场表演,感觉有点无语。

    这是把她和秦深当提款机啊。

    秦深就算是提款机,也只是她的提款机。

    她表现得十分无动于衷,连答应都没答应。

    秦伯远咳嗽一声,打破了尴尬:“小宜,今天找你来,主要还是聊聊秦深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有些无奈:“他对我一直有误会,这些年也不肯和我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这些年我也想他,而且现在小雪算是他的妈妈,小奋更是他的弟弟,没有家庭的话,他一个人多孤单啊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外界一直多有诟病,说到秦深难免评价他冷心冷情,对老宅里的也是不顾念亲情,我也是心疼他、心疼秦家。”

    “小宜,难得和你见一面,其实还是希望你从中说和说和,别让秦深那么倔强,对大家都好,你说呢?”

    阮宜静静地看着他故作慈祥的面孔。

    却只觉得可憎。

    看来眼前这对夫妻是见不到秦深,以为能从她这划开一个口子呢。

    很遗憾,阮大小姐会让他们知道——

    惹了她,可算是踢到铁板了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没接话,盯着那个小男孩,突然问:“他多大了?”

    秦伯远以为有戏,连忙介绍:“小奋今年十岁了,年纪还小呢,正是渴望亲情的时候,整天和我们说他想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十岁还小吗?”阮宜打断他,一字一句道,“你都能在秦深五岁的时候扔下他,那时候怎么不考虑秦深渴望亲情?”

    秦伯远一愣,连忙要解释:“当时……当时情况特殊……”

    阮宜:“特殊?是指你出轨了吗?”

    她精致的下巴一抬,示意那边的吕雪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讲话这么直白,秦伯远和吕雪都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吕雪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阮宜继续开口:“二十年前不见你有多在乎亲情,现在倒开始思考秦深孤单不孤单?”

    都不用猜,阮宜也知道秦伯远的想法。

    无非是秦深如今有权有势了,他能从从中获利了、有所求了,便开始自以为是地提供一些曾经没给的东西,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人心。

    其实,当时的需求早已经过了年纪。

    “没有家庭?我难道不是他的妻子吗?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家庭。”

    她笑吟吟地看着对方,气质却自有一份冷然,甚至让秦伯远仿佛看到了秦深。

    刚开始在脱离秦家之后,他只有回家问老爷子要钱的时候,才会偶然见到那个孩子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和他一点都不像,小小的年纪,就只会冷冷地盯着他,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。

    再后来,他不再回秦家,只是每月收到老爷子的钱。直到某一个月,没打来那份钱。

    秦伯远回家想和老爷子讨个说法,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。

    如今当家的掌权人,变成了那个从斗争之中厮杀出来的秦深。

    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,他成为了一个稳重、冷漠的成年Alpha。

    看向他的眼神甚至都不再冷冷的,只有淡淡的不在意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只有Alpha才能感受到的蔑视。

    秦伯远甚至连那种掌权人是自己儿子的高兴都生不起来。

    秦深让他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,换来了一大笔钱。

    他和吕雪最初还高兴得不得了,毕竟以前老爷子都是按月打钱,这次秦深可算是一次性结清。

    结果没想到,照他们的性格,大手大脚很快就花完了。

    然而这下,想要再见到秦深问他要钱,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。

    秦伯远心里计较着,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阮宜,你话不能这么说,这都有亲情维系着,你这么对我们,难道就不怕秦深哪一天和你生气吗?”

    阮宜眨了眨眼,一脸无辜:“我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对你们,秦深才可能和我生气,气我怎么又委屈着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吕雪终于忍不住了,一副贤惠婆婆说教儿媳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小宜啊,你不是我说你,说你这么骄纵,怎么能做好一个妻子、一个儿媳妇呢?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是谁给你惯出来的脾气……”

    冷风顺着被打开的门灌进来,牵起男人黑色西装的下摆,吊灯折射出定制腕表的冷冽光芒。

    “我惯的。”

    随着低沉嗓音响起,高大的身躯缓步走了过来,顶级Alpha信息素气息蔓延开来,轻易就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秦深单手撑在她椅背上,分出一缕乌木沉香气息包裹住阮宜。

    瞥向夫妻二人的眼神,连半分温度都没有,唯独冰冷的声线让人颤栗。

    “两位有什么指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