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第41章我很听老婆话的
对着秦深淡然看她的神情,阮宜当即变脸如翻书。
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:“我,我是你老婆,难道睡你房间不行吗?”
刚才还公事公办要和他划清界限。
但不妨碍这会儿反过来赖人。
她一手撑着门框,恶狠狠道:“那既然没有同事,你叫我阮小姐干什么?”
阮宜撅起小嘴,哼哼道:“为什么不叫我老婆?”
秦深嗯了一声,眸子很沉,咬字清晰:“老婆,宝宝,小宜。”
阮宜被他一个个称呼叫得发晕。
男人再次低头发问:“让我进去,好不好?”
发晕的阮宜就这么点了点头。
放男人进来之后,她才意识
到未免有点羊入虎口。
警惕地看着倚在沙发上假寐的人。
灵敏的小鼻子似乎嗅到什么,阮宜惊呼一声扑了过去:“你是不是喝酒了?”
秦深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妻子,语气有些难掩的疲惫:“嗯,胃不舒服。”
他扯了扯松松垮垮的领带,西装外套从臂弯滑落到沙发。
假寐时睫毛投出细碎阴影,素来凌厉的眉骨在暖光下,倒显出几分脆弱和委屈。
阮宜本来被他紧紧搂住细腰,还要十分抗拒地挣扎。
秦深仰着脖子,露出滚动的喉结,口吻无奈:“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?”
为了能来日本一趟,秦深不得不提前开完了一周的会。
从洛城飞到纽城又飞到东城又飞到札幌。
整整飞了一天。
唯独搂着她的腰,才觉得这一路都值得。
阮宜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捏着裙角,乖顺地跪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。
她高高地俯视着他,这才看清男人眉眼间的疲惫。
阮大小姐可耻地心软了。
就算他真是是追着她来的,她也心疼了。
阮宜开始小声蛐蛐:“谁让你喝酒的呀,怎么这么讨厌?”
秦深叹了口气,有些为难:“大家都在喝,我不喝也不好。”
阮宜鼓了鼓腮,埋怨道:“那穆阳呢?我倒要打电话问问他,怎么也不帮你挡酒!”
秦深顿了顿,转而不动声色地开口:“毕竟我是老板,总让特助来挡酒也不好。况且,穆阳酒量不好,我也得体贴他的难处。”
这么一听,阮宜更忍不住小心眼了:“哼,一个月拿六位数,还得让老板来体贴他。”
她已经想象出众人围着秦深要他喝酒的场景。
在他怀里直起腰来,小心翼翼地按压着男人的太阳穴:“还是我对你好,知道吗?”
秦深从善如流地点头:“知道。”
阮宜语气放软:“那你听不听我的话?”
秦深继续点头:“听话。”
仿佛下达指令一样,阮宜:“那之后不许再喝酒。”
她小脸霸道得不得了,一副全世界都应该俯首听令的模样。
“就说你老婆不许你喝。”
秦深笑了:“万一他们说老婆不在也看不到呢?”
他有些无奈地沉思半晌,道:“明天还有个局,做东的那位最爱喝酒了。”
语气听起来有种不得不的委屈,但是指尖漫不经心地游曳,暗暗暴露出手指主人的心思所在。
勾住她睡裙的蝴蝶结系带,真丝面料顺着动作滑开寸许。
阮宜拍开他的手,却在瞥见他潮红脸色时,语气再度放软。
她攥了攥小拳头,还是没忍住:“好吧,那我明天和你一起!”
秦深揪住睡裙下的细带,是他下午派人送过来的那十套新的内衣。
她倒是穿得快,看样子就没打算今晚要和他睡。
不过,他总归还是进来了房间。
几根细带根本托不住臀瓣,秦深不轻不重的掂了掂,满手的白腻滑出。
不禁让人遐想,夹紧、碰撞的时候,会有多么圆润饱满。
他一心二用,说出的话却语气正经:“夫妻同进同出,会不会被你同事发觉?”
阮宜沉浸在保护老公的想象中,对他的动作浑无所觉。
反倒顺了顺秀发,仔细回想了一下。
“没事的,他们明天要去购物,小唐说行程安排在9点到19点。”
“只要我们晚出去晚回来,避开就好了呀。”
秦深低低地嗯了一声,顺势将额头抵在她肩窝,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:“那我提前谢谢老婆。”
一向强势的老公还得从她这儿借势。
阮宜得意又高兴,臭屁地晃了两下:“那当然喽!做我阮宜的老公,是你的福气。”
秦深没有反驳,结实的手臂拢住她的肩。
阮宜这才发觉,不知道什么时候……她已经被他的攻势包围。
她竭力想要从他掌心挪走,试图抗拒:“你干嘛呀,恩将仇报吗?”
秦深轻笑一声:“错了,我是在报恩才对。”
他指尖捻起水光,黏糊糊的。
轻飘飘宣布结论:“是不是湿了。”
阮宜咬着唇不承认,落荒而逃似地,整个腰都塌了下来。
秦深如愿接住满怀的软玉,借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,扯碎睡裙之下那几条细带。
在她的惊呼声中,他沉声命令:
“乖,坐上来。”
套房里重重的喘声逐渐响起。
信息素的气息开始充斥和交织。
Omega甜美的味道绽放在男人唇齿之间。
*
第二天,前头见着载同事们一行的中巴离开。
趴在窗台的阮宜连忙示意男人停下:“……他们……他们走了。”
随着她动作的翻转,下意识绞得更紧。
背后的男人嘶了一声,扶住她的腰际:“别乱动。”
随即,撞进来的动作更重了几分,像是惩罚。
阮宜一双细白的手臂满是红痕,已经无力撑在窗台上,眼见着就要滑落。
男人从背后伸来大掌,顺着蝴蝶骨裹挟住两处丰润,才把摇摇晃晃的她给固定住。
阮宜嘤咛着:“不是……还有个局吗?”
秦深此时哪有空去管这些,一门心思在她身上,沉声道:“让他们等着就是。”
更不许阮宜想别的:“认真吃,不准分心。”
一大早上就被男人做醒,等到他释放结束的时候,阮宜已经再次睡了过去。
而醒来的时候,已经在去往饭局的车上。
鼓涨的小肚子已经排空,她是被饿醒的。
朦胧地睁开眼睛:“秦深……”
她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厚实的毛毯里面。
再准确一点,是秦深怀里的厚实毛毯里。
腿窝被男人托住,头倚着他的胸,像个小婴儿一般。
阮宜有点羞耻,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男人嗯了一声,将她从横抱到半竖起来,放到他结实的大腿上。
阮宜两条打颤的细腿,从他膝盖落下。
忍不住埋怨:“都说了有事你怎么还……”
秦深嗓音听着便十分餍足,从善如流地回答:“你太可口,没忍住。”
这话答得忒不正经。
阮宜揉了揉眼睛,不想和这个不正经的人说话。
她撅起小嘴,更令她不高兴的是:“你这样搞得我都没空收拾了!”
这倒不是问题,秦深示意她低头看去:“昨天你要穿这套,我给你换上了。”
阮宜这才发觉,她这一身……倒确实是完全体。
深空灰缎面套装配着鎏金腰链,波点丝袜也服服帖帖在匀称的长腿上。
阮宜盯着他:“你给我穿的?
秦深自然点头,他怎么会让别人给她穿衣服。
连高跟鞋他也提前准备好了,静静地待在座椅上。
这服务有点太妥帖,让她找不到出气的点。
阮宜更要撅起小嘴挑刺:“我想换一套了,而且我还没化妆……”
秦深嗯了一声:“好,那我们先去做造型。前边马上就到了,提前给你约的造型师。”
阮宜:?
这有点太让人挑不出刺了吧。
她被男人的贴心给噎住,只有下车的时候才没忍住重重踩了他两脚。
考虑到一会儿要出席饭局,她怕弄脏他的衣服。
还是没穿高跟鞋,裸着丝袜踩的。
却不想正中男人下怀,秦深极其温柔地捏住她的脚踝,示意道:“晚上回酒店再踩好不好,现在还有事情。”
啊啊啊啊谁要再踩!
说得好像她特别急色地给他奖励一样!
羞耻感席卷了她的全身。
导致阮宜在做完造型去饭局的路上,一句话打死都不跟秦深说。
不过一下了车,她又十分装模作样地挽住了秦深的臂膀,露出指间那一圈带着硕大宝石的婚戒。
昨晚秦深说既然是夫妻出场,还是得戴好婚戒。
那枚素圈看上去不够震慑,还是得用这个克拉十分显著的婚戒才行。
阮宜瞪他
一眼:“给你个面子而已。”
秦深自然地接住大小姐的台阶,和她一同走进去。
果不其然,经历过早上一顿折腾再加做了一套造型,他们夫妻完全是最后才出场。
按理来说,阮大小姐相当喜欢这种压轴。
每每宴会上压轴出场,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她看来,她就有一种“我就是焦点”的满足感。
但是,绝对不是这种晚到。
众人似乎已经等了相当久,在秦深来之前更是没敢点单。
阮宜进去的时候,甚至感觉自己疑似听到了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咕声。
老天啊,这显得她很没礼貌!
自觉不好意思的小公主刚要道歉,旁边的男人先开了口:“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久了,临时有个会议耽搁,今天这桌我请。”
众人有些受宠若惊地连忙摆手。
特助昨晚临时通知,大老板来了日本,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本来都以为,肯定都是要去公司里,没想到是来吃个便饭。
大家都已经重重地松了好几口气。
晚到算什么,不来更好!
阮宜得体地坐下,指间的婚戒闪闪发光。
秦深介绍:“我太太,阮宜,设计师。”
众人连忙恭维了几句,从美貌到裙子,再从气质到妆容,再从事业到性格……
尽管阮宜是个爱被人恭维的小公主,也不免有些害羞了。
脑海中那股“都一副对秦深又敬又怕的样子,怎么还要给他灌酒”的疑虑也在恭维中慢慢忘却。
席间有日本的清酒,分公司老总特意斟酒,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秦深倒。
按照大老板的脾气,他是一贯不在席上饮酒的。
但是据昨天席间的人透露消息,大老板可是主动喝了不少酒。
想到昨晚老伙计得意的模样,炫耀是自己带的酒喝大老板口味。
老总当下咬牙求了求对方,从他手里买了一箱。
不知道今天大老板要不要喝酒?
老总面上纠结着,步伐徘徊地走到秦深旁边,准备好敬酒的动作。
秦深正在给阮宜剥虾,将一颗完整的虾仁放到她碗中。
而后,转头抬眸看向老总,主动询问道:“是要倒酒吗?”
老总没想到大老板主动问询,结结巴巴先笑了几声缓解紧张。正要开口的时候,先被一旁的老板娘截住话头。
阮宜本来正小口地啜着味噌汤,当小碗里被放进虾仁,她才留意到秦深那边站了个人。
胖乎乎的模样,看上去十分……笑面虎。
秦深问完之后,“笑面虎”果不其然,阴险地笑了两声。
阮宜:十级警戒!
这在她看来,几乎就是一种酒桌暗示:他不用开口,秦深就得喝酒。
阮宜清了几声嗓,火速准备好了上战场。
她微微一笑,端庄得不得了:“不好意思啊,我闻不了酒味,不许秦深喝酒的。”
老板娘都发话了,老总连忙点点头,拿着手中的醒酒器,刚要开口:“我们都知道的,秦总一向……”
不妨秦深却忽然打断,好像对老总的“劝酒”一脸无奈,不得不再次补了句。
“不好意思,我真的不喝。”
他抚了抚阮宜的秀发,转动着指间的硕大婚戒。
一副“妻管严”的模样,语气宠溺地解释:
“毕竟,我很听老婆话的。”
第42章 第42章老公你好厉害呀
回来的路上,阮宜活像只大获全胜的小孔雀。
得意地在真皮座椅上晃,眉飞色舞地求夸夸:“我厉害吧!你可得把我当祖宗供起来!”
本来还以为那个“笑面虎”很难打发,没想到她就说了一句话,就震慑到了对方乃至众人。
接下来的宴席中,就再也没人给秦深倒酒了。
秦深靠在椅背上,看她傲娇得像只小狐狸。
并没意识到其实是狐假虎威的威力。
没忍住垂眸笑了声:“好,你是我的小祖宗。”
他喜欢看她在他羽翼庇护之下,张牙舞爪的得意小模样。
在前排像个隐形人的穆阳,忍不住微微咳了一声。
这两天看了一场大戏,他总感觉会被灭口。
岂料阮宜没听见秦深的笑声,反而听见了穆阳的咳音。
她立马转头,作为君庭老板娘,严肃地敲打穆阳:“穆总助,你说你身为总助,连帮老板挡酒都做不到吗?”
“还得我来出场,真不知道养你是干什么用的!”
穆阳:……
就像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,他也劝不了一个主动喝酒的人。
虽然他在心底大声喊:请苍天,辨忠奸!
但考虑到那一个月六位数的月薪,他不得不给老板背下这个锅。
穆阳连忙表示自己有所失职,连连奉承看来还是得太太出场才行。
好在“苍天”现在对蛐蛐他没兴趣,一门心思都在关怀真正的“罪魁祸首”。
她又在秦深身上四处嗅嗅,确保后边她出去观景的时候,他也没喝酒。
秦深云淡风轻,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蹭:“虽然后边没有人监督我,但我也没喝。”
阮宜嗅了一圈得到满意的结果。
对自己的御夫有术十分得意:“你知道就好,好老公善于自我管理。”
“是么?”
秦深挑了挑眉峰,微微眯起眸子,忽然道:“好老公想亲你。”
阮宜下意识从他身上起来,一秒进入警惕状态:“你不是没喝醉吗?”
她可没忘记,昨晚他借着酒劲儿这样又那样。
下午在温泉里给了他几次还不够。
晚上又借着酒劲儿吻她。
他手指分明是凉的,却因为酒精的原因,变得又热又烫。
覆在她小腹上,说要替她暖暖,还让阮宜说出有什么感想。
阮宜肚子热热的,头昏昏的,满脸带着泪,感想也说得胡说八道。
前排的隔板已经不知不觉地升起。
秦深靠在后座,指节支着额头。
闲闲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样,恨不得把自己缩在窗户上。
像个害怕被吃掉的小鹌鹑。
夜风透过车窗缝隙,微微掠过他的额头。
明明没有喝酒,但秦深心底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还是被轻易地激了起来。
他按捺住心里的躁动,淡声问出口:“没醉的话,难道没有奖励吗?”
阮宜裹着男人的西装外套,但半点没有感谢的架势,还一门心思要远离外套的主人:“什么奖励?”
秦深嗓音清淡,开口十分直白:“听老婆话的奖励。”
他眸子幽深沉静,含了点阮宜看不懂的情绪,却让她仿佛被引诱一般。
下意识地揪着裙角,闭眼点了点头。
满身的乌木沉香气息,俯身而下拢住她。
小巧的下巴尖被指尖捏住,随之而来落下的吻,不带任何情。欲,只剩亲密。
阮宜被亲得软了腰,毫无例外地被男人大掌掐住。
一吻结束后,男人从她唇角起身。
但她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酒味儿。
是情。动的证明。
分明是这样纯洁的吻,甚至连咬捻吞吐都无。
阮宜自己也控制不住,只觉得羞赧,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草莓。
都怪他怎么……怎么……
就真的只吻了呀!
刚才的吻倒真的只是他想索要奖励,不过显然妻子的身体已经有惯性的反应。
秦深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,手指抿过她的唇瓣。
“好快。”
阮宜不想承认可是又必须承认。
她羞耻地想要转过头去,却被男人再次钳住肩膀。
秦深不知从而抽出一个文件盒子。
阮宜脑袋上打了个小小的问号:“这是什么?”
秦深语气从容平静:“我的资产证明。”
见她还没有想起来的
意思,他提示了一句;“你不是不知道一天赚多少么。”
阮宜这才想起来,她昨天隐隐约约好像随口说过这句话。
秦深眉眼清淡:“这里面是部分资产证明,穆阳还没有完全整理完。分红、股票、存款、地契、原矿开采权……还要考虑汇率折算的影响,估计这些加下来,约莫是……”
阮宜被他绕得头昏脑涨,她才不要听这些。
婚前他们没签任何协议,客观来说,不管秦深赚多少,反正他的一半都是她的。
她哼哼一句:“你怎么不听前边的话?”
那才是重点。
她捏起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:“我这个人最不看重的就是有没有钱呀,我对男人要求不高的,对我好是最重要的呀,特别是不能骗我~”
阮宜撅起小嘴:“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?”
秦深闻言,眉头微微蹙起来。
这得看如何定义“骗”。
况且,他确实还有一件大事未曾和她说过。
阮宜把那文件盒扔回他怀里,心底有些赌气的意思。
谁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开始聊正事。
她……还饿着呢。
她冷哼一声,带着点报复开口:“有钱算什么,我最不稀罕钱了,要是有对我好的人,我可愿意嫁给人家……唔唔唔!”
剩下的话没说完,悉数被吞没在男人突如其来的吻。
他不允许她说出任何关于这种事情的可能。
遑论是说,想都不许想。
除了他,还有谁能供得起她这奢靡的生活,能软硬兼施地去哄大小姐。
这次不似刚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,而是带了重重的惩罚。
“小宜,”他温声道,“不许这么说。”
阮宜还在不怕死地哼哼:“这可不好说……”
“不好说?”
男人喉结微微滚动,冷白的线条更显锋利。
收了刚才温声的和气,眸子沉得像墨。
周身的乌木沉香信息被全散了出来,高大坚实的身影将阮宜密不透风地拥住,像是为她铺下天罗地网。
他波澜不惊地开口,说出的话却吓人:“小宜,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样,嗯?”
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摁了下去。
阮宜猝不及防地绷紧,随后哆哆嗦嗦地颤着。
落点来得太快太急,她靠在他肩窝大喘气,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。
男人的吐息缠绵悱恻,唇齿碾过脸颊、唇瓣、脖颈,在她锁骨下留下印痕。
似是对她的惩罚。
要让她永远记住,不许说这种话,想都不许想。
阮宜也没料想,他反应竟然这样大。
像严肃的惩罚一般,未曾和她打过招呼,故意吓一吓她。
她咬着唇表示抗拒,可身体的反应远比人诚实。
特别是男人当着她的面,慢条斯理的模样,吮了指尖。
将黏糊糊的水液,悉数卷去。
羞赧席卷了心潮,水光不知不觉潋滟。
劳斯莱斯行驶的速度被刻意放缓。
如水的夜色里,后座窸窣起伏了一路。
直到开至酒店门前。
阮宜平复了好一阵,才张开双臂要秦深抱她下去。
根本就是一个“可能”,结果他连想都不能想、提都不许提,秦深这飞醋吃得都没有依据。
但是,莫名被秦深这么凶凶地对待,大小姐从刚开始的愕然到后边便有些窃喜了。
谁不喜欢成为撬动高岭之花的那个特殊存在呢。
“特殊存在”哼哼着鼻音,又软又娇地蹭他:“老公抱我上去嘛。”
小唐他们结束是晚七点,这会儿已经是九点。
所以阮宜半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会被撞见的风险。
一副满足又得意的小模样。
方才还趴在他肩头抽泣,现在又甜得粘得不行,大小姐的脑回路确实无法让人理解。
秦深也没打算理解,只需听从吩咐即可。
车门打开,阮宜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。
不待车门关上,她又恶作剧一般去吻他滚动的喉结。
顺带一脸亮晶晶地夸他:“老公你好厉害呀~”
娇纵十足,半点没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。
于是,毫不意外被秦深抵着车又重重地吮吻了一会儿。
她搂着他的脖颈,倚在他胸前,努力平息呼吸。
一只手还要不安分去拍他的背,像驾驭大马:“老公快点快点!”
秦深警告地拍拍她的臀,示意她收声不许乱讲话。
他托着她的臀腿,从车身起开。
转过去的时候,阮宜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他的背后。
撒娇的动作与声音一同停下来。
阮宜像只遇到天敌的鹌鹑。
不可置信地看着酒店门口——
一群呆若木鸡,比她更不可置信的同事们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,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阮宜刚才叫的“老公”,以及手上那颗克拉硕大的婚戒。
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俩人。
阮宜觉得自己快要烧透了,下意识就要秦深把她放下来:“有人有人!”
秦深反倒十分从容,不仅没有放下,还托紧了她的臀腿。
甚至有闲向那群同事们点头示意。
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淡然自若地抱着阮宜走进酒店。
穆阳此时现身,体贴地揭示:“老板和太太有事先上去了,太太一直怕身份吓着大家,所以没有透露。”
“所以为了补偿大家,今天的购物清单全部由老板和太太买单。”
瞠目结舌瞬间被欢呼雀跃取代。
众人惊呼之后,纷纷掏出手机开始互通有无。
谁能想到设计部的阮宜,居然是大老板的妻子!
领了证的合法关系!
而此时,被议论的当事人正被抱着走上楼梯。
啊啊啊居然就这么被人看到了。
而且,还是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秦深的身上。
阮大小姐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,里里外外全都丢尽了!
阮宜气得要打秦深,不许他坐电梯,要他抱着自己走上三十楼。
岂料男人没被累到,先是她受不住了。
每每上楼跨出一步,男人结实的大腿都要故意借力。
肌肉紧紧地绷着,气势汹汹地向上頂。
阮宜只感觉越来越热。
她脸色潮红,水光从眼角溢出。
泄愤似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:“都怪你!”
秦深从善如流:“嗯,怪我。”
“是我非要抱着小宜才肯下车。”
“是我非要被撩拨才亲了小宜。”
第43章 第43章腹黑总裁紧抓小逃妻
阮宜再醒来的时候,是被消息轰炸醒的。
昨晚她要秦深抱她上三十楼,结果没想到这人还不累,她先受不住了。
被男人剥开蕾丝的时候,因为到了太多次,彻底透得一片泛滥。
于是,回了房间又被反复地爆炒了。
一只细白的手臂从晶蓝的真丝被里伸出,布满了暧昧的红点。
有吮印,也有咬痕。
她收到的消息已经弹了一轮又一轮。
【不愧是我们设计部部花!】
【参见总裁夫人,夫人好!】
【我天小宜刚进设计部的时候,我就说仙女omega绝对不一般!】
【对不起小宜我已经偷偷磕了很久你和总裁,我还以为是拉郎,原来是夫妻!】
……
甚至连公司内网都开始火热地讨论起来。
本来阮宜就在启明知名度很高,无论是容貌、气
质还是信息素,都格外引人瞩目。
爆出是总裁夫人的身份,更是一下子引爆了公司。
毕竟之前每月都有寻人贴,说在公司食堂、茶水间、门口、车库……遇到一个心动omega,问问有没有人认识。
启明的职员们到后边已经麻木了,不出意外又是哪来的新同事,第一次见到设计部的阮宜。
结果没想到,人家Omgea早就是名花有主。
而且她的Alpha还是大老板。
有好事者把所有寻人贴汇总在了一个楼里,下边讨论得热火朝天。
【我说大老板不会是看到这些帖子吃醋了吧!】
【大老板咋会上启明内网,人家要上也得上君庭的内网!】
【话说我在君庭的同学都来问我了,总裁夫人就在我们启明!】
【听君庭的人说大老板之前脖子上就出现过吻痕,难道说……嘿嘿嘿……】
【我直接磕爆,感觉信息素超配呢~~~】
【不敢想这俩人do起来得多爽……】
【楼上真胆小,我就敢想!】
阮宜脸一红。
这些人怎么在内网聊天还这么大胆!
她转头又回去看小唐发的消息。
这个呆瓜发的消息更是无人能敌。
【小唐:什么情况我请问呢?】
【小唐:天哪阮宜你到底是升了还是……】
这人还在误会她和秦深是那种关系。
阮宜脸红了红,想到之前是她有意误导,感觉怪不好意思的。
赶紧给小唐解释了。
【小唐:……】
【小唐:你们小夫妻玩真花。】
对面的人表示无语。
解决了第一个问题,小唐马上来和阮宜算账。
【小唐:阮小宜你这个没良心的omega!】
【小唐:要不是昨天刚好撞到,你还想瞒我们多久?】
阮宜心虚地鼓了鼓腮。
这个嘛,她还真没想好。
就是想着,有机会再说……
等一下。
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。
怎么就“刚好撞到”呢?
明明她问过他们的行程,是早七点到晚七点。
甚至秦深都还特意说,他给留意好时间。
从饭局里出来已经快九点了,按理来说,根本不会碰到。
【小唐:哦昨天也不知道为啥,一开始说是从早九点逛到晚七点。】
【小唐:结果七点之后,导游还让我们继续玩,说车出问题了。】
【小唐:差不多九点的时候,导游突然来催说车修好了,让我们赶紧上车。】
【小唐:现在想想得亏又逛了好一会儿,多买了不少东西,感谢总裁和总裁夫人为我们买单!】
阮宜紧紧盯着小唐发来的消息。
忍不住想起,一路上穆阳频频看表。
就像是在对时间一样。
从来到日本就察觉的不对劲,也一同在脑海中浮现起来。
她刚发了朋友圈,这人就来了酒店。
甚至都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。
脑海中轰然闪过电光火花。
秦深绝对是故意的!
这一切绝对都是他安排的!
阮宜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。
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,遮住了胸前一大片春光。
她快要气成一只河豚。
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!
阮宜想起那天问他,秦深说他要去美国出差。
她心扑通扑通跳,还窃喜自己会吓他一跳。
实际上,这人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心。
一副掌控全局游刃有余的样子,她根本就是掉进了秦深的陷阱。
还浑然不觉,以为都是巧合、刚好、偶然。
阮宜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。
当时被秦深三言两语轻巧给骗了过去,现在回想起来,心底的情绪已经从震惊转为怒气。
特别是想到这人云淡风轻地在后面布局的模样。
来日本出差、自以为捉弄了他、顺势公布关系……
秦深这个讨厌鬼!!
大小姐很不高兴,大小姐要发脾气。
*
刚结束会议,秦深就接到了阮宜的消息。
【Angel:老公我要吃这家的飞騨牛牛排。】
【Angel:[地址]】
【Angel:还有这家的天妇罗。】
【Angel:[地址]】
【Angel:这家主厨的抹茶奶布丁我一直很喜欢哦。】
【Angel:[地址]】
秦深看着阮宜源源不断发过来的十个地址。
【Angel:好啦暂时只有这些啦,快给我买回来,我要在酒店吃!】
【Angel:还有,必须要你亲自买回来!】
他盯着那个“这些”,捏了捏眉骨。
大小姐一贯的脾性,他倒也没有多惊讶。
不过是比之平日难为了一些,估计是昨晚他进得太深了。
只是终于公布了关系,秦深即便有意控制,也难掩那种骨子里的恶劣。
他淡声把几家店名念出口后,问穆阳:“这几家店距离怎么样?”
穆阳连忙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。
不搜不知道,一搜吓一跳。
这几家店刚好都在札幌的东南西北,一路走下来可以说是把札幌逛了个遍。
他一脸为难地和秦深说了。
分开买不是难事,但偏偏阮宜点名要他给买。
秦深微微蹙眉,道:“时间太久,动用直升飞机吧。”
直升飞机不必等侯车水马龙,但是起飞都需要提前审批,好在秦深在各国都有常用的私人飞机。
穆阳连忙下去通知,把那一架阿古斯塔调了过来。
最后直接在酒店的天台降落。
大小姐点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,穆阳推着小车跟在秦深后边,上边的米其林保温箱高高摞起来的。
虽然身体累累的,但是心里美美的。
这下肯定让总裁夫人满意,眼看着他又能加薪了。
但面前的老板却不见得心情很好。
秦深蹙了蹙眉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虽然他调了直升机,但十几家店难免有距离之差。
前前后后也是花了两小时,按照阮宜的脾气,早就开始在微信里撒娇生气了。
但在他一家家买好,发过去报备截图的时候,阮宜始终没有回应。
秦深轻哂了一下,推开房间的门。
入目首先就是一片混乱,仿佛是被人故意搅和了一通。
高定衬衫此刻正挂在壁灯上,被剪得七零八碎。
西装被扔在波斯地毯上,露出内侧用口红画的巨大猪头。
到处都能看出来“下手之人”的愤怒。
秦深拧了拧眉,先问道:“小宜?”
房间里空荡荡的,没有一点回声。
只有一个小录音笔躺在满地的玫瑰花瓣里。
他弯腰拾起来,点开播放。
录音笔下一秒传来女孩愤怒的声音:
“秦深你个大坏蛋!你骗人!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!”
“你老婆现在很生气,不许来找我,再也不见!”
秦深眉头突突地跳,意识到她八成是得知了什么。
才故意折磨他这么久去买东西,正好借机溜走。
他想过阮宜得知真相后会生气,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。
甚至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。
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。
录音机还在不断播放着音频,“再也不见”四个字回荡在房间里。
秦深的脸色越来越沉,紧紧地握着那个录音笔,仿佛要把它捏碎。
而身后的穆阳两眼一黑,恨不得自己瞬间消失。
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,但是穆阳根本想不到说啥。
现在他满脑子只有:
天哪老板!你老婆跑了!
*
而彼时的阮宜,正在机场准备登机。
她噼里啪啦打着字,成功把对面的乔翘带进沟里。
【骑猪看夕阳:等一下大小姐,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懂】
【骑猪看夕阳:所以你到底是不喜欢秦深故意安排,还是不喜欢你抱着他被同事撞到?】
阮宜表示她都不喜欢。
她就是讨厌秦深这种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样子。
乔翘立马戳破真相。
【骑猪看夕阳:你不就是想看他为你失控嘛!】
阮宜:……
她才不承认,把矛头引向秦深故意公开的不端企图上
【骑猪看夕阳:要我说,你家秦总感觉一直挺失控的?】
【骑猪看夕阳:都被你打成偷情还和你玩职场play呢……】
【骑猪看夕阳:其实确实有点带感。】
阮宜脸一红,感觉乔翘的思想真的越来越黄!
【软软泡芙:才没有!】
【软软泡芙:反正他从来没跟我说过,他会为我失控。】
【软软泡芙: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好像我做什么他都知道他都包容。】
这话把对面的乔翘说无语了,她对阮
宜找她聊天的企图表示质疑。
【骑猪看夕阳:大小姐你这话到底是不是来秀恩爱?】
【骑猪看夕阳:所以你喜欢的其实是高岭之花和你玩囚禁play?确实很带感哈哈哈哈】
【骑猪看夕阳:包容一切,但绝不能包容老婆不爱我!】
【骑猪看夕阳:秦总说既然大小姐喜欢这样的,那我再也不装了……】
【骑猪看夕阳:欢迎开启新章节:霸道老公强制爱!】
阮宜:?
眼看着这人快要写出1000字po文,她直接扣掉手机不理乔翘了。
气冲冲地关掉手机,准备登机。
在这儿待着,她还需要时间去准备怎么面对同事。
而回到京市,后脚秦深肯定也就回了。
所以,大小姐气急之下,决定直接飞海市。
她要找爸爸妈妈告状!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机前,乔翘的那1000字小po文,阮宜在飞机上居然真的做了梦。
还是个相当十八禁的梦。
她是个柔弱可怜的小白花,被秦深关在别墅里,反复地被他爆炒。
每每她要逃出别墅的时候,男人就会出现在身边。
她尝试了多少个不同的逃出场景,大门、窗户、卧室、泳池。
男人就跟她玩了多少次不同的play。
最后一次她被他抵在窗户上,紫色吊带裙被往上掀开,小腹雪白紧致。
凸起来,又凹下去。
秦深还抓着她的小手,强制地要她去感受那里。
他平素淡然禁欲的模样不再,沉沉的眸子只有涌动的情欲。
甚至,还说出了同款台词:“原来小宜喜欢这样的,那我也不装了。”
猛然醒来。
阮宜脑子一片空白,余韵还在作响。
小脸都泛着不争气的潮红。
她才发现自己脑袋搁在窗边,一点点地磕着。
怪不得会做这种梦。
不对!她怎么会做这种梦!
明明她还在和秦深吵架,转头就让他在这种梦里出场。
阮宜带着羞赧和怒意走下飞机,结果没想到,从海市机场往外走的时候,先见到的身影——
就是那个强制爱春梦的男主人公。
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,站在接机人群中,一眼便能看到。
颀长的身材十分挺拔,气质淡然冷冽。
只是难得掺了几分狼狈的风尘仆仆。
眉间是难掩的疲惫,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。
他一向着装妥帖,鲜少有这样不得体的时刻。
不知道是不是在机上做的那个十八禁春梦,一看到秦深,阮宜莫名就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感。
在人流如织、熙熙攘攘的机场。
阮大小姐下意识说出了,梦里作为坚强小白花反抗霸总的那句台词:
“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!”
第44章 第44章她想要他承认不合理
阮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,已经来不及了。
尤其是机场来来往往的场合。
周围的路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。
而她仿佛独自在上演一出强取豪夺言情剧。
和秦深对上视线。
阮宜小脸瞬间泛红,在羞涩之后紧接着的就是生气。
虽然这是她做的梦,但是正是因为她做的梦……
谁让秦深进来的!
阮宜胡思乱想感觉又羞耻又尴尬,干脆就要绕过秦深往外走。
然而言情剧的男主人公却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,上前拦住她的步伐:“小宜。”
兴许是舟车劳顿的原因,他声音里带了些沙哑:“你点的那些菜色,还在保温盒里。”
阮宜抬头睨他一眼。
什么保温盒?她要的是这些东西吗!
况且,她点的那些菜色,不过是她为了周转时间故意难为秦深。
具体点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,就是完全从小绿书上的“不吃这些你真的白来札幌了”的帖子上随手复制下来的。
不过,她知道奔波这些店一定很麻烦。
而能麻烦到秦深,不禁让阮宜的心情舒爽了一些。
大小姐抬了抬眼皮,开始金尊玉贵地挑刺:“是你去买的吗?都买齐全了吗?”
那些店位置不一,甚至都不一定开着。
岂料男人嗯了一声,平静地陈述:
“有五家营业,刚好买到。”
“有两家店停业,还有三家的菜色不合适带回来。”
“我带了主厨回酒店,没想到你走了。”
这话讲得……阮宜小小地心虚了一下。
但又立马开始挑刺:“是吗,反正我现在吃不到了,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秦深沉稳地补充:“没关系,保温箱我带过来了,主厨也带过来了。”
他走上前,笼着清淡的沉香:“要不要来吃?”
说起这个。
阮宜没接他的话题,反而疑虑地盯着他:“你怎么先来了?”
秦深平静地给出答案:“私人飞机。”
得知阮宜离开的时候,他当即就让穆阳去调查。
从酒店门童那里得知阮宜去了机场。
然后,再去一查信息,便知道她去了海市。
已经在航线之中了。
若是民航,不可能提前到达,秦深直接让人启用了私人航线。
比阮宜早一个小时到达海市机场。
阮宜咬了咬唇,反倒是感觉莫名心底更气了。
他就是这样,什么都能安排好。
明明是她先离开日本,秦深还能安排私人飞机提前到达。
上飞机前还记得把保温箱和主厨都带上。
好像一点刺都挑不出来。
男人眉眼沉静,尽管风尘仆仆,也掩不住那种游刃有余的气质。
阮宜忽然冷哼一声,没说高兴也没说不高兴。
秦深以为她是不想主动和好,反而上前自觉地要接过她的包。
阮宜当时出来得着急,行李一点都没收拾,只带了个小包,装着证件手机。
阮宜冷哼一声,扭头就要越过他。
但倒是没嫌弃有个免费劳动力,把大衣和包悉数扔给了他。
她要先去机场的贵宾室换衣服。
回来已然是一身尘土,阮大小姐不太能接受。
海市是她的天下,这边酒店都随时保留着固定房间,连衣服都一应俱全。
有生活助理负责不断随季节更换置办。
待到她出来的时候,秦深也换了一身行头。
不似平日的西装革履,他这身打扮休闲了一些。
米色的Loropiana羊绒针织衫,外搭浅灰亚麻衬衣,中和了惯有的锐利。
浅黑色的西装裤十分熨帖,不再那么庄重严肃,反而斯文了很多。
阮宜抿了抿唇。她换的也是新一季度Loropiana浅灰裙装。
看起来分外的情侣。
这个发现让她在开心之外又很不开心。
她驻足,气鼓鼓看他,表态:“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!”
秦深了然,温声道:“车已经在侯着了,我们是先回家吗?”
他当然知道,她回海市是要阮家。
阮宜哼了一声,没拒绝他要载她。
一切都已经在飞机上安排好了。
他拿出列好的单子:“这是给爸爸妈妈带的礼物,时间紧张,没来得及准备更合适的。”
阮宜接过单子。
武夷山母树大红袍,顾景舟的紫砂壶,紫水晶醒酒器,花庄贵腐酒……
她爸爸爱喝茶,她妈妈喜欢红酒。
这岂止是合适,简直是送到二老的心尖尖上。
就这么急迫的时间,还能筹集这样妥帖的礼物。
他当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好女婿。
事实证明,总之什么都逃脱不出秦深的掌心。
阮宜把单子扔给他。
没来由的更生气。
一路上阮宜坚决不和他讲话。
但秦深仍若无事人一般,细细地和她说着。
“小宜,抱歉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温泉旅游确实是我安排的。”
阮宜从后视镜里瞪他,气得两腮鼓鼓:
“你果然是故意的!”
这次秦深没有再否认自己的私心。
他把车子停到路旁,转身看她,语调平静:“小宜,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。”
他耐心向她解释道:“我只是,不想在你那里变成陌生的男人、不熟的老板或者偷情的……”
阮宜及时打住那个词:“停停停!”
她撅起小嘴,还是不如意:“反正我现在很不高兴。再选一次,你会怎么办?”
秦深垂眸,敛住真正的神情。
顿了顿,甘心道歉:“是我错了。我不该急着问你要名分,应该再耐心等等,等你愿意公开我为止。”
阮宜故作不在意,实则超经意地偷摸着看他。
男人把姿态放得极低,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。
阮宜再怎么想借机挑刺,也没法从秦深身上挑出什么。
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随后重重地转过头去,直接开始耍赖。
“我不管,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
显然,他刚才的答案没有让她满意。
秦深捏了捏眉骨,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姑娘。
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的男人,面对刺杀、商战、飙车都漫不经心。
但只有在阮宜面前,才会觉得自己再怎么完满的打算,最后只剩下无计可施。
他轻舒了一口气,仔细想着该怎么周全答案。
这可惜提出问题的人完全主观判断,且摆出一副耍脾气就是不给他过的模样。
秦深只能先启动迈巴赫,往阮家别墅走去。
阮家是祖传的簪缨世家,喜好清幽安静,连别墅布置得也分外别致。
秦深将车停到别墅门前,会有人来泊车。
他先下车给大小姐开了门。
阮宜金尊玉贵地下来,看他手中提着礼物盒,要和她一起过去。
大小姐的步伐突然停住,开始作妖:“我不想和你一起。”
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,是询问的意思。
阮宜拉长了调子,一开始说还有点心虚:“我不高兴,所以你不要和我一起回去。”
说着说着,就开始理直气壮:“但是,你要自己找理由解释,总之和我无关。”
摆明了就是要他得罪岳父岳母的态度。
要他做一个不礼貌的“坏女婿”。
男人目光幽深:“如果我今天不进去,有什么补偿?”
阮宜装傻:“什么补偿?”
秦深笑了,但表情很淡:“小宜,你不能让我做了坏事,却一点甜头都没有。”
他是个利益分明的资本家。
阮宜偏不如他愿:“没有补偿,如果非要,我在心里可以给你加一分。”
秦深问:“现在是多少分。”
阮宜小声哼哼:“不和你讲。”
这无疑是一桩很赔的生意。
代价放在那里,但是回报几乎没有。
然而大小姐就摆出这一副态度:要不要为了她的一分,得罪岳父岳母。
别墅里面已经有人出来,是在阮家做了几十年的琼姨。
边小跑过来边打招呼:“小宜,姑爷。”
这对夫妻来得有点突然,琼姨顾不上吃惊,连忙招呼:“你们怎么来了!快进来快进来!”
阮宜斜斜地睨了秦深一眼。
哼哼了两声。
秦深轻哂了口气,主动地推拒道:“琼姨,一会儿还有个集团会议,改天我再上门,先把小宜送过来。”
琼姨啊了一声:“这这,我跟先生和夫人说一声?”
阮宜不轻不重地又哼了一声。
秦深不得不继续推拒,语气带了抱歉:“董事会那边催得急,我先过去,改天我向岳父岳母赔罪。”
琼姨还想挽留几句,阮宜已经挽了她的手要走,也半点没和秦深说再见的意思。
男人在原地驻足良久,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。
他坐回车里,徐徐叹了口气。
他不确定自己的答案,为什么偏偏没能填进阮宜要的问题里。
说起公开关系,他当然有私心,很重。
重到他并未说出口,担心会把她吓到。
秦深敛住眸子里的幽深,驱车驶离别墅。
琼姨被阮宜强硬似地拽进来。
她脑袋晕晕没搞清事实,却还是能感觉出来小夫妻氛围不对劲。
而故意不和秦深道别的小姑娘,显然也没那么开心。
反而觉得心里还是不爽。
于是,等到阮家爸爸妈妈下来的时候。
见到的就是一脸不高兴的女儿,以及一旁尴尬解释的琼姨。
“刚才姑爷也来了,送了这些东西之后,就说有个会要走。”
阮博远点了点头,转过头看自家宝贝女儿:“小宜回来了。”
阮宜没想到爸妈态度这么平常,瞪着眸子开始追究上一个话题:“秦深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来,你们怎么不生气!”
齐月笑了笑:“秦深管着那么大的集团,总归是有急事的,我们还能真的跟他生气不成?”
她没摸清阮宜的意思,反倒以为是怕他们找自家老公的茬。
阮博远也在一旁附和,他们夫妻又不是不讲道理。
这可不是阮宜想要的结果。
她撅着嘴抹黑秦深:“才不是,他就是故意不进来的,他觉得见岳父岳母不重要!”
阮博远摸了摸下巴,还是没生气:“秦深不是这样的性子,多半是真的有事。”
阮宜气得站了起来。
反正他就永远游刃有余,永远掌控全局。
永远是一丝不苟、高高在上。
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。
看到阮宜气鼓鼓的模样,俩人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劲。
对于他们不指责秦深这件事,阮宜非但没有高兴还觉得生气。
齐月连忙坐下,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阮宜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事情和盘托出。
听完全程的阮父阮母:……
俩人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秦深先是被自己女儿要求隐婚。
后边被暗戳戳盖章成“偷情”。
总感觉人家想要个名分也真的很合理。
饶是阮父阮母再怎么想胳膊肘向内拐,都感觉这胳膊肘方向有点不好调整。
阮宜也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。
宝贝大小姐觉得爸妈疑似叛变了,不和她一致对敌了。
她下意识拿出了“敌人”的态度佐证:“秦深他也承认他有错呀,在路上还跟我道歉呢!”
“还说等我愿意原谅他,愿意见到他的时候,他才会上门。”
她理直气壮地撅起小嘴:“要不是他有错,他会认错吗?”
齐月顺势问出口:“那既然他认错,你原谅了吗?”
阮宜鼓了鼓腮,不情不愿道:“没有。”
眼看着母女二人要聊小话,阮博远和其他人都识趣地散去。
齐月看出阮宜的点根本就不在公布关系这件事上。
她问:“你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么?”
阮宜不知道怎么说。
他的态度很好,按理来说她应该满意得不得了。
甚至他都说,既然她因此不开心,那他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。
齐月重新帮她捋思绪:“你觉得秦深想要公布关系这事不合理吗?”
阮宜实话实说:“合理。”
当着妈妈的面,她承认,本来就是正经领证的关系。
她想了想,想不出来,索性稀里糊涂地说:“但是不一样嘛,我就是不要他很合理,我想要他非常不合理。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,连公布关系这事也做得无可指摘,我看着就是很不爽。”
这话说得没头没脑。但齐月笑了,听懂自家女儿想要什么。
在齐月看来,自家女儿显然是掉进了爱情陷阱。
齐月反过来问:“我倒是觉得他这事做得很心急,疏漏很多,轻易不就被你发现了么。”
这话讲得阮宜眼前一亮。
齐月点了点自家女儿的额头。
颇有些无奈:“小宜,我看你是
并不满意秦深的回答,不是答案本身,而是角度错了。”
阮宜认真去想她到底想要秦深怎么回答。
不是说Alpha都会控制不住信息素,会疯狂迷恋自己的Omega,会有负面情绪,会躁动不安。
为什么他都没有,甚至还可以冷静谋划、游刃有余地解决一切。
她只想看他错漏百出,看他方寸大乱。
她想让他承认一些无法承认的东西。
有一些事情,他做过,可没说过。
一切看上去都很合理,可是阮宜只想让他承认他的不合理。
第45章 第45章顺势被他捏住脚踝
阮宜咬着唇,百般纠结的模样。
齐月心中偷笑,小夫妻有架吵是好事。
秦深性子沉稳,是得多多包容大小姐。
但是总是包容也就不是真正的爱,无非相敬如宾。
爱情里难免有较劲和角斗。
谁赢了,谁输了,都好,这才有爱情。
况且,齐月了解自己女儿。
撒娇作怪爱掉眼泪,绝不会轻易低头,也一直有人不会舍得她低头。
齐月一锤定音,讲话立足女儿立场:“好了,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,总之让我们宝贝小宜生气了不高兴了,秦深就是有罪。”
这话讲得很没道理,阮宜眼角红红,抱住妈妈乖顺地蹭。
方才消失的阮博远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。
一拍桌子坚决地表示:“我们阮家的宝贝大小姐绝对不受委屈!”
他口吻十分严肃:“要是不高兴就离婚,爸爸妈妈都在你身后呢。”
齐月横了阮博远一眼,哪有这么劝人的。
反倒是阮宜破涕为笑,虽然知道爸爸是在开玩笑,但是听到骂两句秦深让她很高兴。
撅了小嘴替他讲话:“那也不至于啦。”
阮博远忍不住笑。
这一句就让他知道,不必担心这对小夫妻。
秦深这个女婿什么都好,唯独过于沉稳。
当然,沉稳也是当年他们嫁女最看重的因素。
不沉稳怎么能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大小姐。
那种甜言蜜语的花心二代,从来不在阮博远和齐月的择婿名单上。
而沉稳就说明,他无论如何都会始终成为阮宜的依靠。
但是显然宝贝女儿要的不止沉稳,还要为她阵脚大乱。
在风月里,吵架都是情趣。阮博远和齐月一样,都觉得这是好事。
从爸爸妈妈那里狠狠告了状之后,阮宜的心情便舒畅了许多。
甚至都有空点开微信,看一眼秦深给她发的消息。
男人的消息从她上飞机后就不停。
【Q:小宜,注意安全。】
【Q:我落地了,来接你。】
……
【Q:晚上吃饭了吗?】
【Q:保温箱和主厨都送过去了。】
【Q:我住在云阙公馆这边。】
……
阮宜哼了一声,谁要看他的行程报备。
阮宜没理他,转头发了条朋友圈。
跟家这边的小姐妹宣布一声,她回来了!
秦深的点赞和消息来得同样快。
【Q:早点休息,晚安。】
阮宜还是没回,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看到他的消息。
她梦到了云阙公馆。
阮家大小姐和秦家太子爷的婚礼,自然要风风光光,京市和海市都各办了一场。
当初在上海这边的婚礼,就是从阮家别墅到滨水那边的云阙公馆。
那里秦深名下的一处楼盘,靠着阮宜当年上过的滨水中学,学区房价格贵得咋舌,秦深则留了景色最好的地段居住。
因为只打算在云阙公馆住一周做做样子,阮宜就没那个心力按照自己的喜好再重装。
反倒是秦深给她置办了一套衣帽间,形形色色都是她的行头。
梦里,她便是被男人堵在宽敞的衣帽间。
原先挂在衣架上的大衣、羊毛衫、裙子全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睡裙。
秦深把她抱在大理石台,随手扯过一件粉色便要她穿上。
她摇着头表示坚决不穿,这人便半哄半强硬的给她穿上。
睡裙都是轻趣款,看上去是穿了,其实该开地方都开着,不用脱也便于行事。
阮宜受不住要往前走,又被狠狠拽回来。
早上醒来的时候,阮宜大脑一片空白。
室内一片玫瑰信息素的气息,难言的渴望还在涌动。
湿答答的。黏黏的。
若是此时扯掉蕾丝,会泛滥得到处都是。
只可惜,现在并没有人剥开。
乔翘送她的小玩具也被那人没收。
羞赧和渴望一同在脑海作怪。
两退紧紧夹住薄薄的蚕丝被。
片刻过后,阮宜睫毛微微闭紧,小小舒了一口气。
带着些心不甘情不愿。
还是湿漉漉的,并不满足。
像急着等待被搅打成汁的水蜜桃。
阮宜掐住枕头,指尖和足尖还打着颤儿。
下意识去责怪罪魁祸首。
讨厌秦深。
秦深最讨厌。
阮宜拿出手机,果不其然秦深又发来消息。
她选择直接忽视没看,在小姐妹发来的消息中挑挑拣拣。
这会儿正是年关,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,来约她的人不少。
阮宜心情不好,想去轰趴,但是人多太吵闹。
便去了一个小姐妹约的小局,在滨水的一家boxclub。
虽然的确是正规场所,但白天也装点得如同夜晚,光影斑驳灯红酒绿。
阮宜被簇拥在中间,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蛋糕。
小姐妹见她兴趣缺缺没精神,说要给她一个惊喜。
阮宜心下不妙,一问果然要点男模。
她连忙无力摆手。
小姐妹打趣:“是不是结了婚怕被老公抓?”
阮宜才不承认她怕秦深像上次那样。
她连忙拿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,有意把地址标出来。
故意晒自己在box玩。
她主要是嫌弃男模气质太差,像被剥皮下锅的鸭子,或者肌肉发达的牛蛙。
阮宜喜欢那种高岭之花一点的,但是有时候也可以凶一点。
对她的高要求表示无语,小姐妹拍了拍她:“大小姐,感觉你被你老公养刁了嘴。”
这话讲得她脸红。阮宜连忙低头去看那条朋友圈,果然秦深很快点了个赞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,这人并没给她发消息。
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,反正心情更不爽了。
对老婆来逛club也不关心一下的吗!
要知道人家这边服务生一个比一个体贴。
小姐妹在舞池玩嗨了回来,看到阮宜倒是不像刚才没精神,反倒是气鼓鼓的模样。
她正要开口,眼神却看到那边的男人,=
她喜欢的就是阮宜吐槽的牛蛙类型,却不妨碍对此人惊艳:“小宜小宜,那边来了一个男人,肯定是你喜欢的。”
知道小姐妹审美和她不一致,阮宜没报期望,但还是随着她示意看过去。
男人惯有的黑西装白衬衣,气场强大,卓绝冷然。
英俊的面庞是惯有的冷漠。
穿梭在这种场子里,显得极为打眼。
周围都是来玩的,这人倒像是来收购的。
阮宜有些傻眼,怎么是秦深。
男人对上她的视线,步伐稳重,但极快就走到她面前。
小姐妹还没反应过来:“这位是?”
秦深瞥了一眼那边安静的阮宜:“我找小宜。”
阮宜刚才还心虚地连忙从躺到坐,听到他这副熟稔的语气,反而那股叛逆劲儿上来了。
小姐妹疑惑:“你是?”
男人刚要开口,阮宜便火速打断噔噔噔站起来开口:“他是我新包养的情人,别告诉我老公啊。”
小姐妹脸上现出惊悚的神情。
她当然知道阮宜老公是秦家太子爷。
不是吧!这么大的瓜讲给她听!
她看了一眼这个男人,忍不住:“怎么有点眼熟?”
小姐妹也是去过婚礼的,总感觉这位就像秦家那位。
况且,这男人周身气质,俨然不
像是……情人。
阮宜胡说八道,故意道:“对啊我找的和我老公一模一样的,我老公太没情趣啦。”
见男人沉着脸没有作声,她心里那股劲儿更大,有些忘乎所以道:“毕竟情人怎么玩都行,所以让你别告诉我老公嘛~”
小姐妹愕然。
不是吧!这位娇小姐怎么现在玩这么大!
当着秦深的面,阮宜像只精神抖擞的小猫咪。
得意地摆了摆手:“你先去那边等着吧,我一会儿过去。”
她当然不打算过去,而是放完大话马上就跑。
男人任她不怕死地讲完,气质依然沉静。
待到她挥手让他离开,才淡淡开口:“我不保证这家店还能继续开。”
语气听不出喜怒,但阮宜知道他绝不是和她开玩笑。
见男人身影往包厢那儿走去,阮宜笑了一声,忙不迭地和小姐妹解释:“哈哈就喜欢玩这种play啦。”
她表面游刃有余,实则心里打鼓,十分不情不愿地跟上男人。
秦深步子很慢,等她磨磨蹭蹭地过去。
直接拽上她细白的手腕,随手推开一个包厢,把女孩扔进沙发。
阮宜半倚着沙发,见他慢条斯理关门,将喧嚣声关在外面。
仿佛也把她逃出的可能性关在外面。
她面上强撑着不害怕,咬唇质问:“你来干什么,我们还在吵架!”
秦深在沙发上坐下,开始解西装纽扣。
阮宜立马缩到另一侧,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要干嘛!”
秦深轻笑一声,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:“你发了朋友圈,我以为你要我来。”
阮宜不承认:“才不是。”
秦深挑眉:“不是仅我可见吗,就像上次舒芙蕾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被飞速扑过来的小姑娘捂住嘴。
她横眉竖眼不许他再提。
秦深捏住她的手腕:“不能提吗?不是你做的吗?”
阮宜扭过脸去:“你还好意思问么?”
她是以为他不来才故意挑衅,结果掉进这人的陷阱。
男人没接她的话,反倒是把西装脱了下来,慢条斯理铺在沙发上。
他起身要抱她,阮宜抬脸:“干嘛?”
秦深示意她坐过去,坐在他的西装上。
虽然不懂为什么,但大小姐乐于被人伺候,乖乖被抱过去坐他的西装。
里面还带着些许男人的体温,她踢了一脚男人,红色的尖头高跟撞上西装裤管。
“干嘛要我坐呀?”
秦深继续慢条斯理地卷衬衣,说出的话却极为惊人:“让你过会儿喷在该喷的地方。”
大小姐呼吸一瞬间停滞。
还没反应过来:“你说什么?”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,这人占有欲怎么这样,连喷水喷到哪儿都要管,这怎么能控制。
不对!怎么话题就突然转了风格,聊到这上面了。
阮宜瞪着眼睛提醒他这是什么场合:“我们还在吵架,你以为你是谁这是哪儿!”
秦深反问的语调很自然:“我不是你的情人吗?伺候好大小姐,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工作?”
阮宜被这人的反问噎住。
完全是她刚才说的事情。
在这种场合,“情人”找了过来,她还和小姐妹说去玩“play”。
阮宜咬着唇偷偷打量他,感觉秦深好像有点生气了。
可是她一时说不清,对于他生气这件事,究竟是害怕、讨厌……
还是隐秘的欢喜和期待。
男人仍旧系着袖扣,仿佛耐心得不得了。
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,像只被塞了一个巨大奶瓶的小奶猫。
这只小奶猫脾气相当不好,爪子胡乱地抓。
秦深本来今天确实有事,他一身西装革履,刚从会议上下来。
转头刷到阮宜分享的朋友圈。
一搜地址,显示是个清吧club。
但清吧也不行。上次她那闺蜜带她去的也是清吧。
平常在公司里盯着她的Alpha已经够多,她还要去这种场合游乐。
男人的眸子一寸一寸暗下去。
他本来的确打算要带她走,可是她非要在那里上演一出大戏。
没关系,既然要演,他会陪她演到底。
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,阮宜开始本能地后退。
却感觉被什么硌住细嫩的臀。
男人圈住她,随后在她的注视下,从容地从西装口袋掏出那个硌她的东西。
一个很小的玩具,便携款。
在灯光下泛着光芒。
阮宜的眼神从疑虑变成愕然、震惊、羞耻。
她睁圆了双眼:“你是变。态吗!”
谁家正常人会在西装口袋放这种东西!
她忍不住一脚踢向男人,却顺势被他捏住脚踝。
高跟鞋被脱下,随后顺着丝袜向上。
在寂静的空气中,指尖传出轻微撕裂的声音。
包厢里只开着小灯,光影昏沉。男人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脖颈处,信息素不知不觉开始蔓延。
比之平日带了些强势,Omgea连反抗和逃脱的力气也没有。
阮宜像朵被蒸汽煮熟的玫瑰,几乎已经傻掉,只能乖乖任他动作。
腿被折起来,又打开。布料被绷紧,又裂开。
裂口很小,和玩具一样。
阮宜又气又羞,咬着唇不回答,只一味骂他流氓变态。
这包厢不是他们定的,随时都可能会有侍应生进来,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。
秦深反倒笑了,很暧昧又很从容。
“小宜不是喜欢这种吗?”
“刚才说要玩偷。情play。”
阮宜面上不肯承认,外面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。
随后,便是紧紧地吮,膝窝搭在男人的小臂上,远比讲的话诚实。
秦深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。
声音平静又严厉,却涌动着不明的情绪:
“再爽。也只能喷在西装上,听到了吗?”
第46章 第46章乖女孩,要诚实。
回到阮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
秦深抱着阮宜下车,穿过雕花铁门。
怀里的人呼吸刻意放得平稳,肩头却细细地微颤着。
“姑爷回来了,”琼姨要示意接过秦深小臂搭着的外套,“怎么这么晚呀?”
听到琼姨的声音,胸前的衬衣纽扣瞬间被人偷偷抓紧。
小姑娘雪白的耳垂因为紧张也泛起淡粉。
“我拿着吧。”秦深压低声音,示意道:“睡了,我抱她上楼。”
旋转楼梯的水晶吊灯洒下温和的光,琼姨还要说点什么:“小宜旁边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,一会儿姑爷过去?”
臂弯的重量突然被人刻意压住。
秦深垂眸看去,纤细的手指从他怀里伸出来,发着抖也不许他应下。
秦深停住脚步,轻笑一声:“没事,琼姨。我明天还有个会。”
听着琼姨没再说什么,似乎是走了。
阮宜这才悄悄把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半寸,急剧地在他怀里发颤。
她从没做过这种坏事。
小脸通红,忍不住去打秦深。
暖黄壁灯掩映着男人的神情,他缓步上楼,温热的呼吸发出提醒:“小宜,还没到房间。”
阮宜不得不咬着唇,直到男人膝盖顶开那扇门。
三楼一层都是阮宜的房间,几乎没有走廊可言。
满室都是玫瑰香气,分不清这到底是女孩卧房还是花室。
直到越过屏风,阮宜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落下。
身体难免松散,于是来得恰到好处。
唇口被男人按着,泄出高亢的尖叫,眼角挂着几滴泪水,垂落的裙摆挡着绷紧的足尖。
秦深抱着她,看她在自己怀里紧绷,随后舒展。
女人躺在他的大衣衣里,向来轻盈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。
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湿漉漉的。
衣服也不工整,松散地逸开,像倒出来的热牛奶。
更勾起人心底不易察觉的欲望。
阮宜总算缓了过来,便翻脸不认人:“都到了怎么还不把我放下?”
她急着要去她柔软的大床。
秦深和她对视半晌,缓慢重复:“到了?”
阮宜小脸刷地通红。什么呀!
她挣扎着要下来,可是腿软得不行,又扑在他的肩头。
秦深接住她,任由她羞赧地捶打:“都怪你!”
他轻笑了一声,指出事实:“小宜,不是你自己选的吗?”
但显然正羞得像玫瑰花苞的姑娘不想和他讨论事实。
男人最后被她推出卧房,并且重重地关上门。
回到楼下前院,宾利还静静地停在那里。
秦深揉了揉眉骨,坐回车上。
搭在小臂处的西装外套被放到副驾驶上。
一直被挡住的地方,这才全然暴露出来。
几乎是庞然一般,直冲天际。
在包厢里她便死活不给他,更是在玩具和他之间,故意挑衅一般地选了玩具。
还表示一副有小玩具就够了的样子。
他轻哂了一下,有些无奈。
不过,倒也不是全无收获。
他抬眼,从车窗间隙瞥向楼上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,那边纤细的身影马上就没了踪迹。
直到汽车启动,才又悄悄冒出了头。
方才带来的热意还萦绕着阮宜,她悄悄起身,看着逐渐远离的车身。
忍不住后悔怎么就答应了他。
可是,过两天就是她的发情期。
包厢里暧昧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。
男人手指来回拨弄着,语气淡淡:“不生气了好吗?”
根本看不出修长指尖翻转的绮丽。
她倚在他肩上,两腿跨坐在他膝头。
咬着唇不想听任何辩解。
可是这个姿势太危险,她又不得不听。
指腹沾得湿淋淋,男人不许她捂住耳朵,膝盖故意颠她。
舔着她耳朵道:“小宜,就算是罪犯也要有辩解的机会。”
阮宜无力地软在他身上:“可是你不诚实。”
“诚实?”秦深笑了一声,“小宜比我诚实的话,那过两天发情期也靠玩具?”
阮宜这才记起来,她的发情期马上就要到了。
她平复了几口呼吸,理直气壮地抓着他的领带:“你帮我。”
男人沉嗓应道:“嗯,可以。”
阮宜眼睫颤着,惊讶于他应得这么痛快。
一边怀疑一边飞速地盘算:“那我们是约酒店?”
摆明了还是不许他去阮家别墅。
秦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。
明明他们是夫妻,却仿佛偷情一般。
他指腹重重地点着:“我接你来云阙公馆。”
思绪回笼。
阮宜后悔怎么就答应他。
阮宜哼哼唧唧地噘着嘴,估摸着时间要给他回电。
走的时候秦深让她回去给电话,阮宜本来是不想的,现下莫名起了捉弄的心思。
从这儿开回云阙公馆要三十分钟。
指针划过五十的时候,阮宜拨去电话。
男人的声音很快传过来,:“小宜。”
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轻轻泻出。
她咬着唇不想讲话。
秦深刚刚把车开进地库。
她电话来得突然,不讲话可是又若有若无地哼唧。
地库十分寂静,透过听筒丝丝撩着人心。
秦深声音维持着平静:“又想了吗?”
他本是打算上楼的,可是电话在这个时刻来了。
一路上平复好的念头,再度涌动起来。
地库的灯光被熄掉。黑暗中男人的神情并不分明。
随着窸窣的声音,皮带被解开,硬挺的棉质紧紧绷着,随后又被松缓开来。
连着股沟处的腹肌也紧绷起来。
架势太吓人,直直向上冲着,态势比方才还要猛烈。
贴着阻隔贴的腺体再次鼓起,阮宜撅着嘴撒谎:“没有。”
“你想了。”
秦深几乎是强硬地纠正答案:“不然不会给老公打电话,对不对?”
她下意识反驳:“我不想,明明是你想!”
虽说如此,但她声音已经带了些娇憨。
若是搁在平时,秦深早就撕开睡裙,极狠地人进去。
她一向贪吃,怎么人都快活。
只是现在,他们之间却隔着距离。
秦深滚了滚喉结,毫不掩饰地承认:“嗯,我想。”
黑暗遮掩住他的动作。他衣冠楚楚,仿佛是靠在驾驶座上休息。
只有往下再看,才能领略到男人的凶猛。
修长的手紧握住,又松开。
只要听到她的声音,他便能控制住这份强悍,将其疏导出来。
他嗓音是极其的喑哑,气息重到明显:“一天没吃到,我很想。”
房间里染起玫瑰信息素的悠悠香气。
她含糊着拒绝他的话话:“你不许想!谁要你想!”
男人轻笑了一声,速度开始加快:“你知道的,小宜。”
他的嗓音灼烫,透过听筒传到她的耳朵:“过两天是不是发情期要到了?”
阮宜脸烫得像要被蒸汽热化了。
她开始后悔,他走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关心一句,“那你怎么办”。
那会儿秦深顺势接住话头,便要她给他打电话。
她明知道他要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。
她好难为情,可是又好想。
阮宜握着手机,心底涌起一点莫名。
她拿过小玩具,咬着唇。
电话之间情潮的流动让进去变得顺利。
听到那边窸窸窣窣,却不再应声。
秦深声线裹着几分强势:“小宜,讲话。”
阮宜好像要被手机烫到,也开始抖:“我不知道讲什么。”
听到她声线里的抖,秦深了然。
摩挲着暴起的青筋,忍着教她:“说你在干什么,说你想要什么。”
信息素仿佛要透过电话染到她身上。
阮宜眼角被染红:“我不知道……老公,老公……”
羞赧和迷茫席卷着她,让她无意识地叫着他,一声又一声的老公。
而这对秦深已经足够。
剧烈地跳动几下,他喉咙逸出难耐的闷哼。
而那边的女孩也呜咽了几声,重重地喘了出来。
到得太快,捂住嘴已经来不及。
气氛在两人的呼吸中沉寂下来。
男人平复住呼吸,率先开口夸奖:“好女孩,真棒。老公都出来了。”
他抽了湿巾,不紧不慢地擦拭那些痕迹。
阮宜羞得小脸通红,不肯讲话,飞速就挂断。
她沮丧地埋在枕头里。
又开始骂秦深好讨厌。
*
阮宜的发情期很规律,她从早上醒来就感觉腺体发肿。
临时被他通知不去云阙公馆,说还有个会议要开。
要派人来接她去君庭在海市的分集团。
阮宜心里带着气。
虽然她故意表现得不在意,但是他绝对不可以不重视她的发情期。
但是秦深还不待她生气,就先承诺了新珠宝。
就在君庭顶层的总裁办。
昨天他刚让人拍卖回来。
还给她看了样图。
十五颗泪滴状白钻错落有致,被细密的链条串起来,最下方坠着一颗极为罕见的粉色猫眼,切割得极其华丽。
一看就是她的命定珠宝!
有了这个珠宝,阮宜的心情就瞬间飞扬起来。
尽管如此,大小姐还是推拒了要来接她,自己带着爸爸那边的律师过去。
之所以带着律师,是她要恐吓一下秦深。
才不是发情期有所求。
律师是个十分干练的女Beta,气场十分强大,来的时候险些把前台吓到。
虽然老板早就嘱咐了太太会来,但也没说还带着律师啊。
穆阳最近
被心情不好的老板折腾得不轻,早早就在门口恭候。
同样也被律师吓得不轻,穆阳苦哈哈地捂嘴吸了口气。
转头就极其谄媚地引路:“太太,这边坐电梯。”
电梯一路上到八十层。阮宜提着手包,十分高冷:“嗯。”
带着律师款款走进总裁办。
穆阳连忙给正在开会的老板发消息。
说太太还带了一位律师。
他心里已经咯噔了一次又一次。
律师,几乎就和离婚挂钩。
夫妻吵架怎么严重到这个程度!
进了办公室的阮宜倒没发觉事态严重至此。
她很少会到君庭的总裁办,颇有兴致的参观起来。
一旁律师面上表现得十分冷漠,心里却快要笑出声。
阮总老早就嘱咐过,她就是走走过场。
而且走这一过场,就能照常拿到计时费。
这单生意可是不做白不做。
眼见着大小姐已经坐在椅子,乖乖等着姑爷。
律师自觉作用差不多,连忙绉了个借口要出去一趟。
阮宜正看着男人桌上,那个宝石盒子心痒。摆摆手,便让她出去。
呜呜呜她好想偷偷打开看一下!
但这样会显得她很主动,她才不要。
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刻,男人已经推门进来。
见她趴着盯那个丝绒宝石盒。
“打开看看,是送你的。”
阮宜秒速站起来,见秦深不紧不慢地关上门。
她噘着嘴,十分高冷。
“哼,我才不要。”
男人一边解着领带,一边往她这儿走来。
气势逼近,阮宜本能往身后的办公桌靠。
退无可退,她紧盯着他,一脸警惕:“你要干什么?”
秦深含着笑,看她丝毫没意识到掉入陷阱的模样。
不紧不慢道:“你说我要干什么?”
他的眼神并不放肆,却很灼热。几乎像X光一样,轻易扫遍她全身。
不对劲,很不对劲。
没想过他会这样直指要害,连半点铺垫也没有。
阮宜脸颊开始发烫,试图挣扎:“我来是有事的,我……我还带了律师。”
秦深挑眉,似乎很好奇:“小宜似乎忘了,今天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他前进的态势却没停,一直堵到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。
乌木沉香的强烈气息萦绕着阮宜,把她绕得发晕:“我……干什么……”
秦深俯身亲了亲她发顶,指尖摩挲到她脖颈处,掀开那摇摇欲坠的阻隔贴。
极其浓郁的玫瑰香气散发开来。
他轻松把她抱起来,放到桌上。
坚实的怀抱彻底把女孩圈在自己领地。
落在她耳边的声音,带着十足的侵略性。
却又低沉得仿佛是诱哄。
“乖女孩,要诚实。”
“说你最想要什么。”
第47章 第47章你不乖的时候,我需要罚你……
阮宜避开他灼热的眼神,咬着唇不回答。
这人怎么这样,明明刚下会议。
前头还在会议桌上冷冷地审问下属。
现在就把她逼在桌上调情。
秦深颇有耐心,顺着她欲飞的蝴蝶骨,重复一遍:“现在最想要什么?”
她两退难耐地磋磨,却不愿意回答。
反倒是慌乱地搪塞:“我……我要看那个珠宝,是我的项链。”
男人轻哂一声,宣布:“答错了。要惩罚。”
没有给她躲开的机会。
刚捏着钢笔签字的手,此时钳住她的下巴尖。阮宜被迫昂起小脸,受着他细密的落吻。
远比她以为的要温柔。像轻触的羽毛,又像是石钟乳落下的水滴。
一点一点,润着她殷红的唇。
他攻势实在太柔和,不像惩罚,反倒是像奖赏。
以至于阮宜本能跟着他的唇抬头去够。
像被温水煮的青蛙,颤着垂落的眼睫,乖乖地和男人接吻。
完全没意识到男人的手掌,不知不觉已然蔓延到她的肩头。
她里面是一件珍珠白针织衫,宽松款式。
轻轻一剥,便露出雪白的香肩。
办公室是恒温,但还是让阮宜不自觉地瑟缩。
雾蒙蒙的眼眸睁开,声音软得像糖水:“不行呀……在这儿……”
“怎么不行?”秦深含笑,说出的话却很自然,“你是我的老婆,这是我的办公室。”
他的地盘,他的人。
明明一切都很行。
兴许是办公的原因,他难得戴上一副金丝眼镜,敛住他眸子的深邃。
隔着一层镜片,灼热地注视着她。
温度开始一寸一寸地升高。
阮宜看不清他的神情,却似乎能感受到眼神的滚烫。
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。
她又羞又恼,镶着珍珠的小皮鞋去踢他的大腿:“你不正经!”
戴着金丝眼镜怎么还讲这种话。
就是斯文败类。
却没想到男人没躲,任由她踢来踢去。甚至十分体贴地故意迎着她的动作。
那只高跟鞋晃晃悠悠掉到桌面,露出她光洁的小脚。
为了避免再像上次一样,被他撕开丝袜,今天过来她就没有穿。
却又似乎满足了男人,粉嫩的脚刚好撞上拉链。
踢变成踩,几乎是落到实处,脚心被烫了一下。
阮宜不可置信,急急要收回:“秦深!”
“嗯,我在。”
他稳稳接住她的情态,捏住那只脚,防止作怪后又收回去。
顺势把她的膝盖弯了起来,脚踝搁在办公桌沿上,脚心对准。秦深
随后,他便彻底俯身,重重地吻下去。
唇紧紧地贴着,腰也被他往怀里捞。
她越是要后退要推拒,那条坚实的手臂便搂得越紧。
脚心又烫又热,要被顶得发痒又发麻。
她急着要呼吸,可他偏偏不给,只准许借着吻给她渡气。
直到她红着眼尾,落出生理性的泪水,他才轻轻咬了一下唇,将她放开。
阮宜像是被仁慈的猎人放过的小兽。
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,重重地喘着。
浑身都发软,黏糊糊地,像被煮在年糕汤里。
秦深的手臂搂着她的腰,若是没了支撑,或许会彻底躺在桌上。
她像鱼似地吮着,对他的突然结束感到莫名。
男人仿佛又恢复了正人君子那般的模样,高高在上看她。
可是再看衬衣衣摆那里,便知道并未平复下去。
阮宜瞪着他,像是要剜他。
可是太软没半点杀伤力,只让人看了心旌摇荡。
“知道你饿了,”秦深吻了吻她发顶,“先去吃饭好不好?”
阮宜为他的体贴小小哼了一下。
他前一句明明就是有意误导。
她迷迷瞪瞪,看他已经开始整理衬衣。
气得又想踹他,但又担心对他是奖励。
这人戴了金丝眼镜就是衣冠禽兽。
待到一切都收拾好,也刚好到了饭点。
阮宜被他伺候得清清爽爽,又恢复了那股小猫似的活力,要和他去君庭的餐厅吃。
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,可秦深说到这边餐厅很合海市的口味,阮宜难得生了几分好奇。
况且,秦深还和她说正是饭点,想必会有很多员工。
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端庄,像一颗饱满的粉珍珠,很乐于在外人面前享受一下总裁夫人的派头。
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掉进男人的陷阱。
她挽着男人的手,从专属电梯去往三十七层的餐厅。
公布之后,启明的消息便一直传到君庭来。
但是没想到会先比总部看到总裁夫人的真貌。
真人比贴子里发的截图还要惊艳,完全是想象级的美貌程度。
年纪小点的女员工们都积极地上前打招呼:“总裁好!夫人好!”
实则刚一过去就开始小声议论。
“天哪总裁好福气!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!”
“夫人好香好香,飘过来全是玫瑰的香气……”
“天仙级的Omgea,夫人是神!”
声音很轻易就飘到没走远的夫人耳朵里。
阮宜表面上像慰问的嘉宾,骄矜端庄地点头,实则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。
呜呜呜呜早知道这么爽她就早点公布了!
秦深看自家妻子像只小孔雀,得意地走进餐厅,甚至都没选包间,反而坐在了大厅里。
君庭的福利很好,餐厅都是请了米其林的大厨掌勺。
阮宜是不可能起身端菜的,看着菜单点了一堆菜,让秦深去给她拿过来。
她是个走到哪儿就需要人伺候到哪儿的人。
秦深慢条斯理地给剥着白灼虾,还要用刀切成小块。
鱼刺同样需要人挑,放到她盘子里。
老菜腩真菌炒饭,她不爱吃菌菇,却喜欢那个鲜味,得秦深一点点把切成碎的真菌挑出来。
阮宜已经被伺候惯了,乖乖吃着男人放到她餐盘里的东西。
完全没留意,这般情景放到别人的眼里,就等同于秀恩爱。
她后边坐了一群刚进公司的实习生,正是爱追星的年纪,随地就能大小磕。
“救命这真的还是我们总裁吗?好细致好会哦~”
“不好意思再冷的Alpha也要给老婆剥虾虾~”
“你们看总裁给夫人剥虾,是不是很像剥开衣服……”
“大黄丫头你不要再想了嘿嘿嘿……”
几个声音片段冷不丁传到阮宜耳朵。
她下意识去看男人剥虾的动作。
衬衫袖口沿着小臂上卷,露出腕骨内侧淡青色的血管。
他手指生得修长,指腹沾着海盐晶粒,在虾肉与虾壳间游走。
粉嫩的汁水溅在微凸的青筋上,莫名勾起人暧昧的遐想。
阮宜不知不觉悄悄红了脸。
秦深觉出她在看自己,抬眸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阮宜火速摇头,心想还好他没听到。
佯装镇定地吃了口牛排,叉子不经意避过盘里的虾。
饭后,又在公司转了一圈,阮宜才和秦深返回顶层。
君庭的员工们都热情得不得了,老板虽然冷但是夫人又美又软啊!
一句句好听的话把阮宜飘得快要上天。
光洁的走廊玻璃照出她得意的面容,阮宜臭美地噘嘴:“娶到我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大好事!”
秦深跟在她身后,看那道纤细身影。
这层只有他们二人,她在他面前又乖又作,雀跃得没半点端庄态势。
像一颗熟透的草莓,等着被人采撷。
他想狠狠咬一口这颗草莓,让草莓烂掉坏掉,迸出汁水供他解渴。
可惜这里显然还不行,忍了再忍的念头被按压下去。
秦深沉稳应声:“嗯,是我做了大好事。”
阮宜推门走进去,没有察觉身后男人的异样。
她刚吃完困得不行:“你休息室在哪儿?我要睡觉。”
秦深幽幽地看着她:“小宜,你是不是忘了什么。”
阮宜被他看得发毛,警惕地看着他:“什么忘了?”
男人并未说话,只是任由乌木沉香的信息素散逸出来。
几乎在信息素裹上她的那一刻,阮宜就软了双腿。
酥麻感沿着尾椎急剧攀升。
眸子染上水雾,脸颊开始泛粉。
她发。情了。
阮宜细腿软得要倒,被秦深一把掐住腰,顺势倒在沙发上。
她细细得喘:“去休息室……床上……”
床上么,自然很好。
但秦深此时此刻更想在这里,在他的办公室。
他轻笑一声:“小宜还等得了吗?”
阮宜已经感觉到退侧的潮湿,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样汹涌。
可是偏偏还要嘴硬,抓着他的衬衣,佯装镇定:“我不要……我是有事来找你的,我带了律师。”
“律师?”
他当然知道,那个律师老早就离开了。
男人轻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:“小宜带律师干什么?”
她嗫嚅两句不敢说出口。
现在的局势对她太危险,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,随时感觉到要进攻的蠢蠢欲动。
“不敢说么?”秦深作势要走,“不敢说就没得吃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让她讲出来,阮宜气性上来:“怎么不敢,带律师当然是和你谈离婚……啊!秦深!”
他来得很突然,抵着便进去。
将她吓了一大跳,本能要去搂男人的颈。
明明是他逼出来的答案,老师却比学生更生气。
老师扣住她胡乱作弄的小腿,沉声发问:“小宜,这句话不许再说。”
阮宜嘴硬:“我没说,是你让我说的。”
他道:“是你先想了,小宜。”
声线带了强势的警告:“想都不许想,知道吗?”
他分明是故意的,逼她讲出那个词,又借机惩罚。
阮宜被顶。得满脸带泪,内心委屈:“凭什么不许想,万一你对我不好呢?”
“我不会。”秦深语气郑重,仿佛在教堂里许诺,“我会永远永远对你好,宠你疼你,把你捧在手心里。”
“小宜,你是我掌心的明珠。”
他情话怎么突然说得这样好。
阮宜潮着脸,故意为难他:“你能保证吗,让我永远不掉眼泪。”
这个问题实在困难。
先不说她是个眼泪说来就来的小哭包。
况且,在某些时刻,他又喜欢看她掉泪。
秦深并不掩饰劣根性所在:“小宜,你不乖的时候,我不能保证不让你掉泪。”
这话让人听了好生气!
她正要向他讨债,却被人连根拔起,抱着起身。
旋拧周转,百般滋味。
她被人拎着腰,双手紧紧抵着玻璃幕墙。今天有雾,外面一片朦胧。
她紧张地如同过电流,她声音发着颤,裹着不自觉的兴奋:“秦深!你不能……”
怎么能在这里。
他贴着她瘦薄的脊背,语气很低:“你不乖的时候,我需要罚你。”
在挺翘上,重重落下一掌。
力道带了警告。
秦深堵着她的唇,不许她反抗,放开了才道:“比如你说离婚,再比如……”
他要和她算旧账:“你不肯承认我们是夫妻。”
心儿软得不行,但嘴上偏要翻犟:“那你就故意公布?不和我讲?”
秦深从善如流地接住她的话头:“今天做总裁夫人不是很开心么?早一点难道不是更开心。”
这分明是两个话题。她咬着唇,也转移话题:“你不是和我道歉说不会的么?感觉一点都不诚恳。”
“是的,我不诚恳。”
出乎意料地,秦深承认得坦荡:“我和你说的道歉是假的,重来一次我还会公布,而且更早。”
见她垂着眸子不讲话,男人干脆一盯。到底,落在女人耳尖的声音很沉。
“老婆,你不给我名分,我只能自己去抢。”
他看过启明内网所有寻人帖,甚至还包括君庭内网的。
帖子里夸她美貌、可爱、生动、聪明、优雅……种种优点不计其数。
这些优点他当然知道,没人比他更了解。
她是一朵娇艳名贵的玫瑰花,但种在的是他秦深的花圃。
外人没有资格嗅到她美丽的芳香。
当然,这不是花的错。这是觊觎那些芳香的人的错。
而他要做的,就是让他们知道,这是独属于他的花。
听他把那么恶劣的事情承认得坦然,阮宜心里像挖了一方汨汨的泉眼。
又酸,又涌动。委屈中带着密密麻麻的期待。
可又难免染上一丝害怕,像感受到被人觊觎的明珠。
阮宜心里偷偷高兴,面上却凶巴巴:“哼,你果然是故意的,你就是坏人。”
她扭着小脸试图回头,看他讲这话的神情。
却被男人遏着纤细的颈。
秦深低低地笑着:“不许看,怕你被坏人吓到。”
阮宜偏要挣扎去看,连着底下也故意缩,凶凶地威胁他。
被缠得发疼,他抱着她翻了个面。
后背抵着玻璃,阮宜昂着小脸看他神情。
他还是戴着金丝眼镜,像是为了刻意敛那一双深邃眸子。
阮宜像被蛊惑一样,伸手去摘那副眼镜。
期间动作四零八落,男人故意折腾她。
直到指尖摸到镜框,她毫不犹豫摘下,看到他那深得吓人的眸子。
汗水顺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滑落,额头是暴起的青筋,仿佛极力克制却克制不住。
浓重的谷欠仿佛要把眼前的可口点心一口吞掉。
是毫不掩饰的迷恋和沉醉。
阮宜心头带了得意,知道这人果然是装的。
她捶他的胸口,扬起小脸:“秦深,你果然是变。态!”
又给了他一桩新的罪责。
他毫无负担地承受所有罪,然后又重重地返给她,让她去受,受不住也要受。
秦深咬着她耳廓,从善如流:“宝宝,其实好早就想这样。”
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,又带着眼角的泪,开口无暇说话,只顾得上呼吸。
最多只能短促地骂他“坏人”“变。态”“流氓”。
他低头亲她,语气很愉悦:“是你问的,是你要撕开的,是你要我为你变。态,为你流氓,为你成了坏人。”
他像是赖上她了:“小宜,你要负责。”
负责他的不道德,不得体,不妥帖。
负责他的下流,负责他的肮脏。
“不是我要的!我也不负责!”阮宜又羞又恼,不要自己成了这人嘴里的的借口,“你本来就是变。态,就是流氓,就是坏人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秦深不否认,他是一个天生的顶级Alpha,骨子里流淌着恶劣与下流。
“可是,是你要我讲的。”
“而且,你也喜欢,你也爱。”
“对不对?”
是她非要撕开合理的掩饰,去探寻不合理的实质。
阮宜想起自己曾经隐秘地祈愿。
想看他变坏,想看他变脏。
想看他因为她而肮脏、恶劣、道德败坏。
她耳根发烫,指尖攀着他的肩,不要和他讲话。
秦深含笑,语气却强势得不容她退缩:“说你爱我,说你爱老公,说你爱这样的秦深。”
她哭得晕晕,可是娇纵不允许大小姐先低头:“我不要,你也没讲过,你要先讲给我听。”
秦深重重地抱紧她,声音却轻柔得像羽毛,仿佛等待了很久这句询问:“我爱你,小宜。”
他不轻易讲这样的话,并非因为他不爱她。
却是因为他太爱,才不敢讲出来。
她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大小姐。
他怕爱在她那里不够庄重,他渴望她珍视他的爱,要特殊,要和所有人给她的爱都不一样。
可是,却又生怕她会有任何压力。
他不要主动奉送这句爱语,不要她是因为得知被爱才礼貌地回赠。
他要她主动地、细密地感受到他的存在。
让“爱他”在她心里生根发芽,从而自然地向他宣之于口。
只消她主动地询问索取,便有成百上千被酝酿了极久的爱语铺面而来。
阮宜没成想,她只是倔强地反问一句,男人回报而来的就是狂风暴雨。
像天上的星子坠落,不断划过她的耳边。
一句又一句。
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好爱你。”
第48章 第48章你不许撕我丝袜
不像上次是晚上,偷偷摸摸来送她回家。
这次秦深是正儿八经地上门。
其实上次他们回家,阮博远和齐月当然有听到。
但为了维护小夫妻特别是自家女儿的面子,他们也得装着听不到的样子。
只不过这次,围着小夫妻的可就不是他们俩人。
已经是过年的时候,客厅里满满的人,热闹非凡。
阮家众人本以为,秦家这位应该是听说的那般,冷心冷情,没半点情分。
岂料他为人温和,十分耐心地配合聊天。
不禁让人感叹,那些肯定是传言。
表姨笑得合不拢嘴,关心他们平时标记得怎么样,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。
阮宜鼓了鼓腮,她还是个孩子呢。
秦深捏住她的掌心,耐心道:“等小宜想要的时候再说。”
这句话听得很让他们这些娘家人舒坦。
小宜是阮家的宝贝大小姐,即便是和秦深成了婚,那也只能是秦深捧着她的份。
阮宜被问得又害羞又紧张,偷偷拽了秦深让他走。
可偏偏这人却仿佛很乐意被三姑六婆盘问,一点没察觉她让他走是体贴。
阮宜哼了一声,反倒自己先气鼓鼓走到一旁。
忍不住和正在侍弄花草的妈妈抱怨。
“他自己聊得蛮开心伐!”
之前在秦家老宅和那些亲戚见面,也没见这人居然耐心温和如此。
齐月听了她的抱怨,反倒是偷笑。
秦深这样冷的性子,要不是因为这是阮宜家里的亲戚,怎么会愿意坐在这里。
她点点阮宜的眉心:“好啊,我看你是心疼上了吧!”
阮博远也凑过来,吹眉瞪眼道:“那你爸爸我当时娶你妈妈的时候,也是要和你外婆家的亲戚打好关系的呀!”
阮宜噘嘴,试图为自己申辩:“他不一样的嘛,他不太会讲话。”
每次都把秦家那些亲戚讴得半死。
“不太会讲话”的秦深,把三姑六婆聊得眉开眼笑,一个个都夸他“后生好灵光!”
当着爸妈心疼老公的后果就是——让爸妈吃醋了。
晚上是一家子的家宴,虽然人不算多,但过年自然是一大桌子菜。
这次不像上次在朝南公馆故意难为他,很贴心地也给秦深做了不少京市的菜。
阮博远和齐月和气地询问着近况。
吃到一半,齐月还是端了醉蟹出来。
笑着看他用银签子挑蟹膏:“小宜小时候顶喜欢嘬蟹脚。”
秦深从善如流地把剔好的蟹膏蟹肉拨到阮宜盘子里。
齐月笑了起来,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摇晃:“哎呀,侬伐要太宠这丫头啦!”
“都怪我和爸爸太娇惯,从小到大吃什么都要伺候好的,真是给你添麻烦哦。”
话里是这样讲,但言外之意是要他多多包容。
他们家的宝贝大小姐,一直就是被娇惯的,被捧在手心的。
秦深还没说什么,阮宜薄薄的脸皮先红了。
阮宜现在把秦深当花匠使唤,她自己像朵温室玫瑰,昂首接受主人的爱抚,能干的不能干的全让他伺候好。
秦深沉稳应下,含笑解释:“小宜不挑的,一向很乖,不麻烦。”
齐月顿觉惊悚,即便带着妈妈的滤镜看阮宜,她也是知道自己小姑娘娇成什么样子。
在秦深嘴里成了“很乖”和“不麻烦”。
这话答得远比齐月想得舒坦。
况且见他熟练的态势,一看平时也是伺候惯了女儿的。
齐月心底很满意,这关便过了。
但这还没算完。
阮博远开了坛花雕酒,让秦深跟着去书房。
阮宜拉住他衣角,小声警告他:“我爸爸酒量很差的呀,他一醉就拉着人品鉴字画。”
当着岳父岳母的面,他按捺亲她的冲动,并不畏惧。
上次娶她的时候,阮家众人畏惧他的权势和声名,几乎把他奉为座上宾,反倒没有半点女婿的感觉。
倒是今天,虽然着实辛苦,但秦深觉出来,他们是真把他当成阮宜的姑爷。
养护一棵玫瑰总归要面对重重劫难。
况且,这里还是玫瑰诞育的地方。
从人家花圃移走,自然要过人家的关。
看着他跟着爸爸上楼,阮宜哼了一声,索性不去管。
反正他要哄岳父,那就让他去哄好了。
她美滋滋下去放烟花。
今年过年海市难得下雪,她兴冲冲要堆雪人。
琼姨给她披上厚厚的斗篷,小姑娘像只快活
的小鸟,穿梭在雪景里。
手里攥着闪亮的仙女棒。
即便隔着玻璃窗,也能一眼看到她。
秦深靠着窗,轻呷了一口茶,思绪早已飘了下去。
阮宜说得没错,岳父即便是没喝醉,也滔滔不绝地要拉着他讲字画。
阮博远着实没想到,自家这个女婿倒是门道中人。
兴致勃勃地拿出珍品:“沉之,这幅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石涛的真迹。”
秦深目光越过紫檀画案,看见那上边有道突兀的墨痕。
阮博远佯装生气:“这还是小宜十岁那年划的,当时和我闹别扭,偷偷报复我,可把我给气坏了。”
他语气轻松:“谁知这小丫头后来忘得干干净净,还问我这画怎么了。”
秦深捏了捏眉骨,听出岳父的言外之意。
他视线转向楼下的阮宜,唇边含笑:“其实不怪小宜,她那会儿也小。”
阮博远并非没有留意到秦深的心不在焉。
对于夫妻恩爱,他当然乐见其成。
可是总归心里埋着一桩事。过去他不喜欢秦家这位继承人,觉得他性子太冷,照顾不好女儿。
可是婚后甚至最近又见了他,阮博远不得不承认,这女婿待小宜很好。
反倒是他小人之心,有些自惭形秽。
阮博远放软语气:“沉之,你不怪她就好,你要是怪就怪我们夫妻。”
他带着些许唏嘘,说起那些往事。
阮宜从小就喜欢热闹,成天往家带猫带狗带花花草草。
直到有一天,竟然带回了一个陌生的Alpha少年。
那会儿阮宜上高中,住在他父亲那边的老宅。
父亲心慈,反倒是容留了。
但阮博远没那么好心,他派人调查一番,确定这就是阮宜远在京市的那位婚约对象。
秦家乱糟糟成了一团。嫁进去也是糟心。
秦深和姑姑叔叔斗得正酣,即便是赢了,阮博远也不敢相信这样杀伐果决的人,能够对妻子体贴有加。
因此,他和齐月是不愿意履行婚约的。
况且,自家女儿十四岁分化成Omega之后,信息素便极其不稳定。
他们是想找个好拿捏的Alpha,陪着阮宜度过一生的。
而秦深,从来不在好拿捏的范围。
因此,他们并不想让女儿和他培养出什么感情。
再后来,就是阮宜突如其来的发热。
在医院住了近小半个月,醒来之后,忘了很多事情。
其中一件,就包括秦深。
他们夫妻俩心疼得不行,难免也对秦深有所怨怼,毕竟当年她身边唯一的陌生Alpha就是秦深。
再加上担心女儿受到刺激,也就擅自做主,索性没有告诉阮宜这件事。
直到秦深跟着秦老爷子来家里下聘。
还带着那一纸100%匹配度的证明。
阮博远才猛然回忆起来。
是啊,信息素紊乱症摆明是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。
阮宜既然会因为秦深的信息素发热,他们必然是会有极其高的匹配性。
他们夫妻找了这么久的高匹配Alpha,兜兜转转原来早就被女儿自己找到过。
阮博远说起来只觉得惭愧:“你要怪就怪我们夫妻吧,当年那个境况,确实不愿意履行婚约,就当我们夫妻为了女儿自私一些。小宜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这些,她当初嫁你也是……”
秦深这才知道当年的真相。
那时候他走得突然,秦家并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中间他给她发过消息,可是并没收到任何回复。
等到腾出手来再来找阮宜,他才发现他已经被删除了好友。
他去找她,却被女孩擦肩路过,对他没半点印象。
甚至见到了她身边,已经有了另外一个Alpha。
也许对她来说,不过短短两个月的相处,他和那些被捡回来的小猫小狗,没有半分区别。
他分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,可在她面前,他竟然会失去信心。
爱,让人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。
直到那会儿,秦深来秦家下聘。
女孩在花园里荡着秋千,撅着小嘴看他:“你就是秦深么?我不想嫁到京市,那么远的。”
她依然没有认出他来。
甚至,即使日后他们结了婚,她也仍旧没想起来。
秦深视线紧随着楼下那道娇俏的身影。
阮宜正在认真地堆雪人,嫌手套不方便,她就用小手去玩雪。
仙女棒被插到雪人鼻子上,迸出漂亮的火光。
秦深语气很沉,但格外认真:“谢谢爸告诉我这些事情,我本就不怪小宜,也不奢求她能再想起来,缘分天定。”
她是后来在婚姻中爱上的他。
和年少时这段短暂的缘分无关。
但是比起可惜,秦深更觉得是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从一开始,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,就是救赎。
兜兜转转,幸好她还是落在了他的身边。
阮宜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雪人,抬头看见站在窗边的秦深。
男人长身玉立,隔着好远的距离,夜晚灯光在飘洒的雪花下闪烁,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。
却不妨碍她高兴地挥手和他打招呼。
粉嫩的手冻得红红。
秦深身影消失在窗棂旁。
却又很快从屋里出来。
漫天的雪意之中,他身量极高,眸子里仿佛渗了雪花,且冷且淡。
直到缓步走近,被男人温热的体温笼罩,阮宜才发觉那双眸子里除了雪,还有她。
她眨动眼睫,撒娇道:“你怎么来了呀?”
秦深将搭在小臂处的大衣披在她身上:“来捉不听话的小朋友。”
阮宜心虚几秒,又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:“那请这位家长帮小朋友暖暖。”
他将人搂入怀中,一双大掌握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。
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,混着飘落的雪,清清凉凉的,并不难闻。
阮宜哼哼两声:“爸爸和你讲什么了?”
她指尖在他掌心偷偷画着圈:“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。”
秦深失笑:“嗯,讲你脾气大,让我多担待。”
阮宜当即噘嘴冷哼一声:“我才没有呢,我又乖又可爱,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钟灵毓秀……”
一口气说了一连串夸自己的词,半点不脸红。
秦深看她小脸鼓鼓,像卷翘的花瓣,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。
阮宜炸毛般地抬头:“哼,不是嫌我脾气大么,怎么还亲!”
秦深理了理她的发丝,温声笑:“我不嫌弃,我正喜欢。”
她不满意,揪着他的领带再一遍强调:“是非常喜欢。”
秦深颔首:“非常喜欢,特别喜欢,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“脾气大”的阮小姐最后被“喜欢得不得了”的人抱上了楼。
西装被褪在厚地毯上,男人身上的酒气比方才更重。
阮宜才确信他今日的轻浮是因为醉了酒。
刚才上楼被琼姨看到,她红着脸要挣扎着下来。
毕竟她现在不像上次是“睡着”,清醒得很。
可是秦深掐着她的腰,不许她从怀里跳下去。
最后在琼姨的偷笑中,她自暴自弃地埋进男人怀里。
她被人轻柔地放在大床上。
他脱下西装,扑面的酒气涌了过来。
阮宜低头看他半跪在地毯上,像守护公主的骑士。
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小腿踢他:“你是不是喝醉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秦深知道他并无多少醉意,岳父的酒量远不如他。
但是他的确不清醒了。
在这满室的香气中。
他的玫瑰端坐在床上,伸出花茎试探他。
他毫不犹豫抓住花茎,玫瑰惊呼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服侍你。
他小心地将高跟鞋从她脚上脱下来,温热的指尖拂过她瘦长的脚背。
珐琅自鸣钟悠悠地响起。
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迎来新年。
钟声敲响她陷入滚烫的理智,小声道:“你不许撕我丝袜。”
秦深颔首,仿佛真的只是服侍,指尖游走至她大退内侧,将紧贴着肌肤的丝袜,完整地剥落。
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背。
偏偏他没撕她丝袜,她又不高兴了。
脚故意去踩他的脸:“你好流氓。”
秦深捏住她的脚踝,顺势握住小腿,借力从地毯上站起来。
“流氓”半跪到
她的床上。
刚才她俯首的姿势被迫变成抬头,看他身量居高临下,眸子透着氤氲的雾气。
阮宜搞不懂这人既然没喝醉,却为什么像醉了一样。
好不清醒。
他没有反驳她的话,心里像涌动着野兽。
叫嚣着要吃掉眼前这朵绮丽的玫瑰。
他的玫瑰,他的Angel,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天使。
阮宜并没察觉自己眸子里那点儿水汽,反而让男人兴致更浓。
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,混着浓重的乌木沉香气息。
庆祝新年的烟花恰到好处地炸开在半空,照亮女孩粉红的幸福面庞。
随着吻落下的,还有男人沉沉的祝福。
“新年快乐,我的Angel。”
第49章 第49章被尘封的少年记忆
新年过后,阮宜也没急着走,反倒是拉着秦深到处游海市。
她兴致勃勃地带他去看自己长大的城市。
秦深并没有说过,这些地方他曾经都来过。
随着那时的她的脚步。
反而一直颇有耐心地陪着她逛。
直到阮宜带他回了自己的高中。
她出示了校友卡,很顺利地就和秦深进来了。
年后的校园十分冷寂,还留着年前的装扮。
她拉着秦深的手去看宣传栏。
那上边还留着那时候的优秀毕业生宣传照。
高中的她已经还稍显青涩,但已经初具风姿,即使是证件照也美得惊人。
阮宜臭屁地问他:“你不是讲没看过我穿校服嘛?看,是不是很漂亮?”
秦深的指尖拂过宣传栏的玻璃,凝视着那张青涩的小脸。
视线再度移回现在的阮宜。
她俏皮地作了一个同款笑。
对比当年,眉眼已经长开,可仍然是她。
阮宜故意问道:“现在的我好看,还是以前的我好看?”
秦深故作沉思地停顿两下,成功换来阮宜气鼓鼓地捶打:“标准答案还要思考嘛!”
他接住飞扑过来的女孩,垂眸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嗓音里带着些笑意,说出那句正确答案:“都好看,好看得老公没法比较。”
阮宜这才眉眼笑了起来。
她的右手被他包进大衣口袋,叽叽喳喳地带他参观校园。
曾经举办过party的礼堂,舞蹈表演拿了第一的晚会,和同学在情人坡偷看情侣抱抱的草坪。
走到情人坡的时候,她忽然亮起眼睛,带着点傲娇地问:“我现在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。”
秦深故作不解,思考了片刻:“什么问题?”
阮宜又要炸毛:“你好笨,不是这个问题!”
她在他大衣处蹭蹭,亮晶晶地看着他: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!”
秦深失笑,浅浅地弯唇:“你校园有没有谈过恋爱?”
“哼哼。”阮宜假装回忆了一下,直到男人的视线逐渐深邃,才一副“你中了大奖”的样子。
晃着小脑袋抱他:“没有哦,你是我的初恋。”
她尾音带着转儿,可爱得不行。
又反过来问秦深:“那你呢,你校园有没有?”
她其实问过芳姨,秦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。
但她要听秦深说。
男人专注地看着她,直到把她看得脸红心跳,才徐徐开口:“和你一样。”
从校园出来,秦深径直开去了附近的云阙公馆。
下午已经和琼姨说过今晚不回家。
阮宜像捧着一只小兔子,心里砰砰地跳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格外的紧张。
可是对比开车的秦深,男人目视前方,眸子清淡。
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冷白又修长,格外淡然的模样。
起初阮宜心里小小比较了一下,还觉得不公平。
仿佛她很急色一样。
但是这种不公平很快就在到达云阙公馆后化为泡影。
刚才还冷静开车的男人,几乎是急迫一般,连从地库上楼的时间都等不及。
在电梯里面便抱住了她,抵在墙上汹涌而强势地亲。
阮宜受不住他的力度,很快就软了腿,被他的长臂揽住腰。
哼唧着想要推拒,却被男人报复般地卷走所有空气。
只能乖乖受着他的吻,他才会大发慈悲般地允许她呼吸。
拥吻着上了楼,秦深直接托住她的臋。
那里已经蠢蠢欲动,仿佛頂。到她的胃,又热又烫。
他扯开衬衣扣子,喉结滚动的模样带这些谷欠。
阮宜已经被亲得发晕,没半点力气下地。
秦深把她抱到窗前,便开始抽解她身上的大衣。
露出里面极其微妙的一身校园风小裙子。
裙子当然是很漂亮的,但是秦深注视着她,仿佛要看穿她的本意。
阮宜生得纤细而饱满,胸大腰细,将将好把裙子撑起来。
可男人非要扯开裙子下摆,露出细白的大腿,反倒很有情。趣意味。
秦深明知故问:“怎么穿成这样?”
阮宜背后贴着玻璃幕墙,她往外看去,不远处便是高中和大学的校园。
她又羞又恼,故意说错误答案:“因为今天要游校园呀,我穿成学生不可以吗。”
谁家高中生会是她这样子。
秦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,猛地拎起她的腰,把她翻转过去。
百褶裙又短又翘,根本遮不住那片光景。
他拎着那几根细带,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玩弄。
流水一般,泛滥了他满手。
他扶正她的细腰,将罪证给阮宜看:“小宜,你看。”
阮宜已经满脸的潮红,晕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回答什么。
可秦深还嫌不够,扣住她漂亮的腰窝。
温泉口汨汨,直到被舍尖浸入。
来得太烫太热,像岩浆一样。
穿梭在层层温泉之中,荡涤起水波片片。
阮宜仿佛是随着月亮变动的潮汐,被他抱在怀里,极其频繁地痉挛。
直到最后终于认输:“是给老公……给老公穿的……”
秦深直起腰来,又低头和她接吻。
他唇瓣上闪着暧昧的水光,阮宜不要吃,可是他偏偏不许,硬要她尝。
直到她像只濒死的鱼,在他怀里濆得到处都是。
这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,受得住反复的捶打,才能迸发鲜甜的汁水。
秦深亲自喂了她水,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。
阮宜被人得太狠,破罐子破摔地挑衅他,说他衣冠禽兽,不许她说是校服,可他明明自己就想了。
男人态势半点没收,认下这个称呼。
反倒逼着她从“哥哥”“学长”“老公”叫了个遍。
绷紧的青筋跳动的末尾,秦深附在她耳边。
像情动到了深处,无法抑制心潮一般,落下一句轻轻的呢喃,像是回答她白日的问题。
“校园的时候只有你,后来也只有你,一直都是你。”
这一晚,阮宜睡得很不好。
情潮起伏的时候,她并没听清男人的那句低语。
可是做梦的时候,那句话却又十分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回荡。
为什么说校园的时候只有你。
梦里好像有什么场景,像画卷一样在徐徐地展开。
眉眼清俊的少年,哄着她吃药。
她想吃冰激凌,他不许,她便大哭,眼泪说掉就掉。
少年很无奈,只能允许她吃一口。
在掩映的光影里,她看不分明少年的面容,却只觉得熟悉。
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,其实她刚刚歇下不久。
旁边的床榻并没有人在。
阮宜朦朦胧胧地坐起来。明明很困,可不知道有什么,正在诱使着她往外走。
随手套了件大衣,阮宜昏昏沉沉地往外走。
云阙公馆这边靠着的是云阙公园。
过去这里不叫云阙公园,叫滨江公园。
再后来,似乎是由君庭收购了这块地皮,连公园也成了云阙公馆的所属。
天空还泛着鱼肚白,阮宜一路走到云阙公园。
空寂而静谧,几乎没有人影。
月湖的湖水静静地泛着波澜,她缓缓走到那边掩映的草丛。
海市的冬天并不冷,植物都透着微微的绿意。
但是阮宜依稀记得,那时候
的夏天,这里绿意盎然将近疯长。
而在满眼的绿意之中,她曾经……捡到了一个人。
阮宜恍惚之间,仿佛看清了梦中那个少年的模样。
极冷极淡的眉眼。
她头痛欲裂,险些要倒在长椅之下。
却被男人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接住。
秦深向来平静的面庞,染着疾跑后的焦灼。
他紧紧抱着她的身躯,蹙着眉:“小宜?小宜?你怎么了?”
视线交汇在空气之中,模糊的眉面容在此时终于清晰。
同样的眉眼,只不过如今已经成熟有加。
阮宜手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,昏倒之前不自觉地喊出:“哥哥……”
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梦里正是快要放暑假的时候。
她在滨江公园的月湖边,捡到了一个受伤的Alpha。
阮宜住在祖父这边的老宅,让管家帮忙把Alpha带了回去。
Alpha浑身是伤,却也掩不住信息素的躁动。
显然,这是一只顶级Alpha。
她从小就想让爸爸妈妈给她生一个哥哥,既然爸爸妈妈不给生,那她自己会捡呀!
想到小姐妹炫耀她哥哥是个很酷的Alpha,阮宜就感觉她的Alpha哥哥肯定更酷更厉害!
她眼巴巴地等着“哥哥”醒来。
结果醒来后,这个“哥哥”不和她讲话,反而很冷很冷地看着她。
他的眼神像淬着冰刀,又凶狠又可怕。
阮宜被吓得赶紧跑了,飞速找爷爷过来。
不知道爷爷和“哥哥”聊了什么,再出来的时候,这人便肯和她讲话了。
虽然还是冷冷的,但至少不像冰山了,更像清凉的沉香木。
语气淡淡地和她道谢:“谢谢,我是秦深。”
一点都听不出来是道谢的语气诶!
阮宜哼了一声,撅起小嘴不理他。
秦深蹙了蹙眉,仍然语气生硬:“对不起,刚才吓到你了。”
阮宜瞪着眼睛看他,非常不高兴地控诉他:“你讲话语气一点不好听,和我讲话一定要温柔。”
她鼓着粉腮强调:“而且也要有称呼的,大家都会叫我大小姐哦,或者你叫我小宜妹妹也可以啦~”
后边那个称呼带了她小小的私心。
面前的哥哥沉思片刻,还是道:“小宜,对不起,谢谢你。”
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刚才听见他们都这么叫你。”
小小的谎言被他轻易戳破。
阮宜当即就红了脸,气呼呼地瞪着他。
最后,秦深还是改口叫了她“大小姐”,也叫了她“小宜妹妹”。
直到把她叫得身心舒畅为止。
生活中突然有了个哥哥的体验很好。
有人会教她很难的数学题,哄她吃苦苦的药。
在她和爷爷生气的时候,替她和爷爷下象棋,把爷爷杀得吹胡子瞪眼。
虽然一开始秦深并不会宠人,但阮宜天生就是被娇惯着长大,不知不觉就让秦深养成了宠着她的习惯。
可惜他们的相处时间并不算长。
很快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。
再然后,就是他离开了。
再然后,就是阮宜突然进入了发热期。
等到醒来之后,那个暑假和那个少年,便已经被封进了时光的尘埃之中。
再也没有人会提起,她曾经有一个捡回来的哥哥。
即使是哥哥本人,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。
其实他们很早之前,就曾经认识过。
第50章 第50章宝宝,你是我的
在海市待得再舒坦也是要回京市的。
华宫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,连地毯也重新铺了,某些地方的高度也调整得刚好。
芳姨终于迎回小夫妻,笑吟吟地给开门。
但是刚开门,便觉出俩人不同寻常的氛围。
阮宜噔噔噔踩着高跟鞋,一进门就让芳姨收拾客卧。
芳姨大惊失色,看向身后缓步而来的秦深:“少爷?”
秦深揉了揉眉骨,淡声道:“收拾吧。”
他抬步想走上二楼,可是念及阮宜最近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。
他徐徐叹了口气。
自从前天之后,阮宜似乎一切都很正常。
但是秦深却能感觉出来,事实并非如此。
在父母面前,她还是会和他甜甜地撒娇。
但是一旦离了父母,她就会哼哼着远离他,甚至也不会和他生气。
秦深轻哂了一下,看向偷摸蹲在楼梯间的身影。
转头走向客厅。
阮宜看见他不打算上楼,才转身回了主卧。
上飞机前,妈妈的关心还回荡在耳朵。
他们看出来了,她和秦深气氛不太对劲儿。
阮宜噘着嘴听完,就说了一句:“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齐月有些愕然,而后叹了口气。
她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,问她既然想了起来,怎么不和秦深说开。
她才不要。
阮宜洗了个澡,趴在软软的床上。
既然他要装,那就让他装就好了。
反正,她也没有多在意那段相处。
心里拼命地这么想着,这么告诉自己。
可是委屈的泪水还是一点一滴地,在眼眶里堆积起来。
胸口像被堵了一团加水的棉花。
又沉又重,又冰又冷。
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一直忍着的泪水,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秦深推开门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抽泣的模样。
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。
他的心陡然一疼。
阮宜正哭得很专注,抖动的肩上,倏然落下温暖的大掌。
细细地帮着捋着抽搐的脊背。
男人声音低沉:“生气不要自己哭,骂我打我都好。”
她抽搭着转身,眼睛红红:“你不是……去客卧了吗?”
秦深默了默,才道:“我只说让芳姨收拾,没说我要去。”
他又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!
就像她问过他好多次,校园时候有没有过恋爱?
他也总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回答。
她想着要故意和他装,故意和他生气,让他去忐忑很久。
可是被宠惯了的性子,让她忍了两天已经到极致。
阮宜倏然站起来,嗓音都哭得发哑:“如果不是我想起来,你还打算告诉我吗?”
她果然是想了起来。
秦深闭了闭眼,清俊的面容显得格外冷漠。
连回答也是,低沉而喑哑:“有。”
阮宜死死地盯着他:“什么时候?”
秦深叹了口气:“等有机会的时候。”
阮宜:“有机会?你还不如告诉我,你完全不打算告诉我。”
她气得口不择言:“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,反正还可以离婚,就算是永久标记也可以洗掉……”
剩下的话倏然被男人的大掌堵住。
他掐着她细白的手腕,轻易把她拽到他的怀里。
秦深深吸一口气:“小宜,不是和你说过,这种话不能说吗?”
他真的会疯掉。
阮宜在他怀里激烈地挣扎:“你放开我!”
这段时间他仿佛也知道什么,无论她怎么扭捏远离发脾气,他都会选择听从她的话。
可唯独现在,秦深紧紧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。
周身逐渐笼上乌木沉香的气息,半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。
沉声要她改口:“说你刚才错了。”
阮宜挣扎不开,更不想听从他的话。
索性狠狠咬在他的脖颈处。
她带着气性,半点没有留力,甚至渗出了血痕。
秦深吃痛,却始终没有松开抱她的手臂。
只是任由她咬着自己。
直到她先咬得累了,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。
又开始掉眼泪。
秦深看不清她的神情,只能顺着脊背给她顺气。
阮宜含着泪质问:“你不是可以装吗?那你就继续装啊。”
秦深这才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。
小姑娘跪在床上,仰着那张雪白的小脸看他。
他先是耐心地擦掉她的眼泪。
而后才开口:“你已经记起来了,我不想再和你装了。”
秦深的眸子里像蒙了一层雾。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失忆了,我只是不想给你压力。”
其实那天听了阮父的话,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失忆了。
她有这段记忆,他当然欣然。
可若是她没有,他也并不一定非要她想起来。
记忆的消失和记起对人来说是很大的刺激。
他不愿意
让她痛。
阮宜抽泣着回答:“可是你根本不知道,其实我也想要想起来呢。”
那段记忆对她来说,同样也很重要。
他对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。
秦深默了片刻,艰难道:“我不确定。”
他不确定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,对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小姑娘来说,究竟算什么。
这段时间于他来讲,是天赐的礼物。
是他单调乏味的人生中,为数不多的缤纷时刻。
可是于阮宜而言,这或许只是一个还不错的暑假。
认识了一个很冷的大哥哥,然后又重新变成陌生人,最后回到记忆的尘土里。
即使在不知道她是失忆之前,他也没有勇气去试探。
阮宜眼睛红红:“你不觉得这对你不公平吗?”
明明他那么看重这段记忆,而在他不知道她失忆的那段时间。
他告诉自己的,一直就是也许那段日子对阮宜来说并不重要。
秦深摇头。这怎么会。
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,虔诚又认真:“对我来说,你一直是降临在我生命中的Angel。如果那段记忆对你来说不够精彩,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,没有让你足够喜欢,才会不记得。”
“兜兜转转,你不还是来到了我身边吗?”
“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再一次机会,这次我做得很好,才会让你喜欢,让你记得,不是吗?”
阮宜推开他的手,大声道:“才不是!”
她不想让自己哭,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:“可是这对我不公平。”
阮宜咬着唇:“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,很精彩,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大哥哥。”
说到最后,她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声音越来越小:“而且,我喜欢他。”
那句在海市没有说出的告白,在此刻怦然被说出口。
秦深不确定地动了动唇,想要开口说些什么。
却被阮宜打断,继续道:“如果让那个小女孩知道,她真的嫁给了她喜欢的大哥哥,她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而不是在结婚之前辗转反侧,努力去想未来的丈夫会不会对她好。
秦深喉结滚动两下,恍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
他不应该抱着一种重新认识的态度。
他没有想过,对她来说他是重要的。
阮宜红着眼看他:“其实我喜欢你,我可以更早喜欢你。”
“秦深,你要相信我爱你的意愿。”
阮宜上前,紧紧地抱住他。
眼泪再次流下来:“你是被我喜欢着的呀,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,也不相信你值得。”
秦深抱着怀里的女孩,过了很久才喑哑着嗓子开口:“我不知道,对不起。”
他以为,以重新的态度来对待她才好。
才不至于让他把那些不应有的情感与期待,携带到可以被称之为崭新的一段关系之中。
却不曾想,她的委屈是因为心疼她。
除了她,从来没有人觉得他好,他值得被爱。
阮宜心里很难过:“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不开心吗?”
秦深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:“有。”
那段缤纷的记忆仿佛是他偷来的一般。
在那之后,他的人生黯然失色,重新回到单调乏味的黑白之中。
最痛苦的时候,甚至想过催眠让自己忘掉。
没有见过阳光的话,那一直生活在地底里也就无所谓。
可是秦深最后还是选择了保留。
他怎么会舍得忘掉他的天使。
可是这些他并不舍得告诉她。
秦深顿了顿,把她从怀里放开,注视着她的眸子温柔到极致:“可是你开心更重要,即使忘掉我也没关系。”
阮宜哼了一声,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大度。
她睁着眼,不怕死地问:“那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,然后和别人结婚呢?”
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。
不等他说话,阮宜又咬着唇道:“不许说谎,之前你讲过,我问什么你都会诚实。”
秦深失笑。
也是,她都不怕被吓到。
何必要掩藏。
他抚摸着她的长发,沿着脊背一路下滑。
直至握住她饱满圆润的口口。
周身凛冽的乌木沉香气息笼上来:“不会。”
他一直在注视着她,只是寻找一个恰到好处,能够上前的机会。
男人声音低沉:“你是天赐给我的礼物,但我更相信人定胜天。我要的人,我不会放手。”
阮宜的口口被他揉搓得微微发烫。
却还是故意去刺他:“那我要是没有喜欢上你呢?你会放我走吗?也许我和别的男人也可以……”
剩下的话没讲完,在他徐徐的笑中,下意识地吞在喉咙之中。
“啪”的一声,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脆。
不似之前调。情般的动作,这次是重重的一掌,把她打得眼泪直冒。
但是同样,也忍不住地咕嘟吐了口水。
秦深眯着眼,声音含了警告意味:“小宜,不是不许你说这种话吗?”
姿势瞬间被倒置,她被迫俯。跪在他面前。
被男人居高临下地看。
秦深手指游走至她的衣扣,轻易掀开被层层包裹的口口。
那里已经比最初重了许多,裹不住地口口着。
他掂量着,却刻意不去触摸。
声音柔和:“小宜,除了我,谁还能让你这样?”
她是独属于他的礼物。
外人莫说得到,连觊觎都不许。
阮宜羞得要化掉,嘴上还很硬气:“我才用不着你。”
秦深轻笑一声,另一只手沿着薄薄的丝。袜。
传来微微的湿。感。
毫不意外收获了满。手。
他指尖轻轻,表情却很淡:“这样,还要去找别的男人,嗯?”
她无力地发颤,指尖攥紧他衬衣的下摆。
梗着脖子反驳,声音都在抖:“反正不要你。”
“不要么?”
秦深又拍了一下她的臀。
表情疏冷:“好,那今天就到这里。”
仿佛是初遇那日,冰山一样的模样。
秦深抽出手来,慢条斯理地拿过床头的湿巾。
修长的时间被湿巾反复磋。磨,一时竟让阮宜分不清。
那水痕是湿巾的,还是……
她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讲。
情。潮还在暗暗涌动,但是偏偏又不好意思讲。
她不信这人就半点反应没有。
男人似乎感受到她打量的眼神,转过身来大方地由着她看。
他衣冠楚楚,衬衣被她攥得凌乱。
微微掀起露出线条漂亮的腹。肌。
视线往下,浓重的阴影几乎像要吞掉她。
阮宜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。
情。潮和心跳一下一下在身体里。
秦深低声诱惑:“宝宝要还是不要?”
阮宜声若蚊蝇:“要……”
“要什么?”秦深轻拍她的脸,很柔和的力度,“上次教过宝宝的,对不对?”
想到被他哄着说那些话,阮宜更难为情了,词语在唇齿间滚动了两下。
才声音更小地说出口:“想要老公……”
“声音这么小?”秦深总算过来,刚擦干的指尖再度拂过,“是不是要给点甜头才肯说实话?”
阮宜想摇头说不是,可是反应却诚实得不行。
想要他给的甜头。
秦深的视线扫过她迷。艳的脸庞:“舒服要告诉老公,知道了吗”
他说得她又快。活又羞。耻,心里的劲儿蓦然上来,向他扑了过去。
男人被她扑在床头,温香软玉。落在他的胸。口。
隔着薄薄的衣物,
体温。灼烫。
她咬着唇,打定主意要占住上风:“你不也是吗?”
阮宜指尖泛着粉意,从他的下摆进去。
才知他早已不是当日的冰山少年。
如今陪在她身侧的,已然是一座蠢蠢欲动、随时喷发的火山。
阮宜摇摆片刻,还是选择触及这座火山。
秦深额角突突地跳着,没料到她动作竟然这么大胆。
冷然的语气被她挑起重重的热:“小宜,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不许?”阮宜如愿看到他神情裂开,倔强得不得了,“反正是我在用,我有权利看。”
她不但要看,还要打开。
触及火山迸发出的岩浆。
阮宜鼓起腮,歪头看他:“本来你可以早点得到的。”
“早点得到我的爱,早点得到我叫你老公,早点得到像这样……”
她声音像蛊惑水手的塞壬:“现在后悔了吗?”
男人血脉偾张,。
喉间轻轻逸出一声闷哼。
阮宜拨动着欲断的弦,带着娇意:“后悔了吗,秦深?”
薄汗从男人额角倏然滴。落。
最后一根弦也被扯断。
迷蒙间,阮宜听见男人嗓音带着难抑的沙哑。
“小宜,我后悔了。”
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胜利欢呼。
她便倏然被他换了个姿势。
秦深似乎是真的后悔了。
后悔没给她这只调皮的小猫,应有的,最重的,奖励和惩罚。
她控制不住唇齿的闷。哼,说的话连不成句,就要重新说。
惩罚的大掌就会一次又一次落下来。
时而是重重的,时而是爱抚的。
又害怕,又期待。
眼神陷入极致后的迷蒙,又被他再度逗弄起来。
她说他嘴巴不诚实。
他便让她亲自来,用她最诚实的地方感受他最不诚实的地方。
阮宜踮着脚不敢动,却终于吃不住力,整个人落了下去。
几乎是一瞬间。
硬挺的鼻尖还带着凉意。
灼热的呼吸不断喷着。
阮宜根本控制不住,只要被轻轻一吹。
咕嘟咕嘟地落在他的脸上。
沿着他的眉峰、眼睫、鼻尖、唇瓣。
再滑到他的脖颈、喉结。
每一处都被细致地感受。
男人一遍又一遍,要她跟着讲:“你只能来到我身边。”
“宝宝,你是我的。”
“我也是你的。”
阮宜哭得满脸是泪,还要被迫重复着:“我是你的。你也是我的。”
待到末尾,他终于让她喘着平复。
卧室里还萦绕着乌木沉香和玫瑰酒交织的暧。昧气息。
阮宜伏在他胸前,带着点委屈控诉:“哥哥你一点都不像当时了!”
少年冷冷的,又很想让人打破。
秦深唇角微勾,反问她:“这不是小宜想要的么?”
他轻抚她乌黑长发下的腺体。
挑眉道:“小宜妹妹自己说实话,有没有……这样想过哥哥。”
他偏要用当时的称呼叫她。
阮宜还没讲话,小脸就红了一半。
在那些没有他的发。情期里,她也曾经这样……偷偷想过。
但还是嘴硬着不说:“我才没有。”
秦深不需她回答,便从她发红的脸颊知道答案。
但就算是她嘴硬也无妨,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尖,吻得很柔和。
可是落在她耳侧的话,却毫不柔和。
“哥哥……这样想过小宜很多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