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囿刚说出后一句，手指抵下的手快速抽了回去。
巫囿：？？
“怎么了？”
巫囿被这一出搞得有些发愣，看姬无厌低下头，不愿与他对视，以为是戳破了姬无厌的心事，姬无厌不好意思说。
“好哇，还真是！”
他就说事情不简单吧！
这不！还真给他猜中了！
打着八年前的幌子，掩盖事实的真相，姬无厌这小子也是个人才。
“阿厌是看上哪家姑娘了？喜欢就去追啊，想必师父师娘不会反对的。”
姬无厌目光看到巫囿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，长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的眼中的思绪。
“不是姑娘。”
“不是姑娘？难不成是寡妇？”
无语都快写在脸上的姬无厌：……
“他不是女子。”
“不是女子难不成还是男子啊？”
巫囿还在以为姬无厌在说笑，自己也紧跟着调侃。
却没想到姬无厌点头了，这让巫囿的脸上笑容逐渐变淡，说出的声音都带着不可置信。
“你喜欢的人是男的？！”
巫囿瞪大眼眸，上下打量姬无厌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压压惊。
“师兄这是不喜男子之恋吗？”
巫囿喝完一口后茶水后，听到姬无厌的反问，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。
“当然没有！”
他在外头当然见过一些男子相恋，但大多都不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，而且其中还已经有了妻儿。
他思想是阔绰，但现在世道可没有阔绰到能接受违背阴阳之合的关系。
违背世人眼中所谓的正常，可是要遭到千夫所指的。
更何况姬无厌可是未来国师，要是被他人知道这件事，未来的麻烦必定不少。
“额，男子之恋虽少，但我不是不能接受。”
那双幽暗的狐狸眼在听到巫囿的回答后，明亮了不少。
“真的吗？”
“嗯，我是可以接受，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巫囿突然把手放在姬无厌的肩膀上，语气郑重。
“阿厌，男子多为薄情之人，我在外头就曾见过男子为了利益抛妻弃子比比皆是，当然师兄也没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薄情人，但你一定要睁大眼看清楚啊！”
“他不会的，我相信他。”
“你！”
巫囿看姬无厌那如此信任的眼神，顿时哑口无言，最后泄气似的收回手。
完了，已经陷进去了。
“那阿厌可以把他牵出来遛…呃，带出来见见吗？”
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花言巧语的狗男人敢骗取心思单纯的姬无厌！
“恐怕不行，我没与他相通心意，这只是我的独角戏。”
姬无厌嘴上说着，目光却一直盯自己独角戏的另一个主角。
巫囿看姬无厌投来的目光，眼睛往四处瞥去，却没有发现第三人，这炽热的目光就梦回昨天，身体都不自觉地往一旁倾斜，可那目光却紧跟着他。
巫囿：老看我干啥？难道我脸上有字不成？
巫囿咳嗽几声，连忙打破这微妙的气氛。
“那师父他们知道吗？”
“…暂且不知。”
姬无厌一听到爹娘，心里就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压着，或许他应该和爹娘坦白，无论什么后果他都认了，之后再慢慢追求师兄，让师兄明白他的心意，试着接受他。
此路坎坷，再无回头。
却也心甘情愿。
于是巫囿就看到了眼神忽然坚定的姬无厌，心想情爱这玩意害人不浅啊！
巫囿不知道说些什么，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。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说完，两人相继没有说话，气氛安静又诡异。
……
几天后，姬无厌邀约巫囿一起去温泉泡澡，巫囿不知道那是姬无厌私人温泉，也是随口应下。
巫囿用水清理自己身体后，踏进热气腾腾的温泉里，四处环看都不见姬无厌的身影。
奇怪了，按理来说姬无厌比他先到，怎么现在见不着人影？
巫囿坐下来靠在较高的边上，泉水刚好淹没到胸膛，感受着被泉水包裹的身体，不得不说对缓解疲劳真有用。
巫囿泡没多久就身后传来声音。
“师兄。”
巫囿闻声扭过头看过去，就看到姬无厌身着单薄又有些透色的单衣走过来。
“有事绊住了？”
“嗯。”
姬无厌一步步走进温泉里，温热的泉水慢慢打湿身上的单衣，打湿后的单衣紧贴在那有些劲瘦的身体上，白色单衣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肉色，有一种说不清的诱惑感。
“麻烦师兄久等了。”
巫囿见姬无厌在泉水里一点点褪去身上唯一单衣，总感觉气氛有哪点怪怪的。
“没有，我才刚泡没多久，算不上等久。”
巫囿把目光移向别处，默默把身子往旁边移动，离姬无厌远一点。
“师兄，你胸口上的是疤痕吗？”
“啊？”
巫囿听到姬无厌疑惑，低头看到自己心口上被散落的墨发挡上几些的胎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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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这是我族人特有的胎记。”
巫囿把碍眼的墨发拨到一边，把胸口上的胎印完整暴露在姬无厌眼前。
“特有的胎记？”
姬无厌向巫囿的方向靠近，抬起手放在巫囿胸口上，见巫囿没有躲闪，手下仔细摩挲起来。
巫囿只是感觉到胸口有些痒痒的，见姬无厌认真的模样，以为姬无厌是对独特的胎记感兴趣就没有躲开。
姬无厌在脑中回想起以前对这胎记有什么记忆，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怎么见过巫囿露出过上半身，就连洗澡都是巫囿自己独自一个人洗，穿的衣服层层叠叠，更别说见什么胎记了。
说来现在是他第一次见巫囿的裸体，虽然一大半都被泉水挡住看不见，但透过清澈的泉水依旧能辨析一二。
和梦里的一样，甚至出色三分。
“师兄身材…很不错。”
姬无厌的手指没有离开过一分一寸，甚至从胸肌慢慢往腹肌摸去，而且还有往下摸的痕迹。
吓得巫囿一个激灵，赶忙抓住那双在身上游走的手。
“要是你也想要，我可以帮你练。”
说到这，巫囿用十分正经的眼神看着姬无厌露出的上半身，放开抓住姬无厌的手，转移到姬无厌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姬无厌：……
“不用了，阿厌谢过师兄的好意。”
姬无厌皮笑肉不笑地说着，似乎对巫囿的那根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
“是吗？以后要是想练了，就跟师兄说，师兄会帮你的。”
巫囿见姬无厌默默拉开距离，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话说，阿厌喜欢的那个人是何方人士啊？不会是周云山人吧？”
巫囿想不出其他话题，唯独姬无厌喜欢的人还有一丝好奇，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姬无厌迷得死死的。
可回想这几天，他从未看见有什么人出现过，也未曾见过姬无厌跑出去和谁见面，一直和他待在竹林里活动，就连晚上睡觉姬无厌都挨着他睡觉的，也排除了姬无厌晚上独自一人偷偷出去。
甚至有些怀疑姬无厌是不是自己臆造出这么一个人，那这样的情况就更严重的，已经涉及到大脑精神层面的问题了。
或许姬无厌真的是在这方面‘病了’许久，趁现在好好询问一番。
“他？…他确实不是周云山人，但在周云山生活过。”
巫囿快速在脑海中筛选，确实有这么几人，但可以说都没有和姬无厌说过几句话，样貌能力没有一样出色，按姬无厌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看上这种……
啧~
那还有谁？
“阿厌是喜欢他哪一点？”
“哪都喜欢。”
巫囿有些无语，这说了跟没说一样。
“如果我说……”
姬无厌正色看着对面那双深邃的眼眸，鼓足勇气把心中那藏了多年的话说出来。
“我喜欢的人是师兄你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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